唐末藩镇，但是在西欧

中世纪的城堡有很多的组成部分，在丘顶下的堡场，安置着许多其他的建筑，就汉堡来看，这里有酒窖、铁匠作坊、谷仓、马厩，以及供给骑士和不重要的客人的次要居所。<br/>　不过，领主们最主要的居住地点和活动地点，还得是在城堡主楼，也就是丘顶上的二层宅邸。<br/>　这间宅邸中有大厅，有卧室，还有地下监牢，而仆从们甚至领主本人都会直接在地上铺点稻草睡在大厅。<br/>　是的，领主和仆从甚至狗一起睡在大厅，最多用帷幔隔开，这是因为木质的主楼防寒性不高，一到寒冷的冬天，所有人都冻的瑟瑟发抖。<br/>　每个人都需要大厅中的壁炉或围炉，但是春夏等不怎么寒冷的季节，领主们大多睡在二楼的床上。<br/>　大厅是城堡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它除了居住功能和社交功能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政治功能——集会与审判。<br/>　坐在垒高的黑木主座上，冯森一边等待着自由民代表们陆陆续续地进入大厅，一边百无聊赖地查看着之前的【地图外工坊】。<br/>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摸索这个新的功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是一个虚空工坊，只需要冯森选取一个物品，它就能开始生产和打造，甚至不需要任何投入。<br/>　但是，它同样有限制，第一，它无法制作超越当先时代科技的物品，第二，它无法制作不能在附近采集到制作所需资源的物品，还有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在生产军用器材时，生产速度慢的出奇。<br/>　冯森曾经尝试将其生产物品改为凤翅兜鍪山纹甲，结果发现它的产出量是：每年一领。<br/>　当冯森将生产物品改为镰刀时，居然是一天十把，一年三千六百把，这耗铁量比山文甲高了三个量级好吧！<br/>　思来想去，冯森最终决定，全部生产锄头等农具算了，养这一千多大爷已经挺困难的了，他暂时没有扩军的想法。<br/>　“领主大人，人都已经到齐了。”阿勒教士轻声呼唤着似乎在打盹的冯森。<br/>　“好。”冯森抬起头，扫视着下方的人群，总共三十位自由民代表，其中有老有少，他们穿着平日里最干净整洁的衣服，搓着手泥，交头接耳地围聚在一起。<br/>　贫穷的自由民代表们小心翼翼地走着路，生怕把裤子上的泥土，抖落到这精美的半狮半鹫盛饰式茛苕叶长蔓花环羊毛地毯上。<br/>　另一个年纪不大的自由民则好奇地侧着头，试图去看冯森低着头的脸，然后被老汉斯一把抓住脖领子拉了回来。<br/>　不过，大部分的自由民就算没有战战兢兢，也都是一副拘谨恭敬的样子。<br/>　“晚上好，我的臣民们，愿天父保佑你们！”冯森用才学的几句法兰克语说道。<br/>　“晚上好，领主大人，天父保佑，希望我们没有打扰到您的睡眠。”<br/>　而奥利安和阿勒分别向冯森翻译。<br/>　“哈。”冯森笑了笑，“好，大家都坐吧，我看你们都渴了，厨房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一桶啤酒来解渴，也方便我们谈论接下来的事情。”<br/>　听到奥利安翻译说有啤酒，几乎所有的自由民们都兴奋起来，有点甚至直接站起身，大声赞颂着领主大人的慷慨。<br/>　阿勒教士拍了拍手，大声呵斥道：“坐下！这里不是你们撒欢的地方。”<br/>　待到自由民们都乖乖巧巧地坐好后，冯森才继续说道：“我是赛里斯人，我只会拉丁语，所以我无法直接与你们交流。<br/>　但是不要紧，我已经向不莱梅主教发去了信件，托他帮我找到一位法兰克语老师，别担心，我很快就能与你们面对面交流了。”<br/>　“您是一位仁慈且好学的领主，我的大人。”一位代表恭敬地行礼道。<br/>　“不用吹捧我，这是作为法兰克王国大忠臣最基本的要求！”冯森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我把你们召集来，第一是为了与我的臣民见见面，但我的城堡中装不下太多人，所以就邀请了你们。<br/>　第二是为了向你们述说我们的来历，和一些我的基本的规矩。<br/>　第三是为了颁布一项法令，要和你们探讨一下。<br/>　那么我们就从第一点开始。”<br/>　说着冯森站起了身，从身后拖出一个啤酒桶，一斧子劈开顶层的木盖，他舀了一杯啤酒：“来，从你开始，对就是你，报上你的姓名，年龄，家庭，居住地与职业。”<br/>　被指到的那个自由民吞咽了一口口水，迟疑着走了上来。<br/>　“我，我叫蒂莫，31岁，家里有我的妻子和两个小孩，我住在巴巴罗村，是一名农夫。”<br/>　“好，阿勒教士，你记下了吗？”<br/>　“记下了。”<br/>　“这是你的酒，别打翻了，我的朋友。”<br/>　见到有人已经喝上了，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走上前，自报家门后领走了属于他的那一杯酒。<br/>　待到最后一名代表已然领走了他的那一份啤酒后，冯森笑着举起了酒杯：“干杯！喝完了可以再满一杯。”<br/>　“干杯！”自由民们举起了啤酒咕噜咕噜大口吞咽着。<br/>　不过，冯森并没有喝多少，这种跟特么醋一样酸的啤酒，他是喝不惯的。<br/>　“诸位，第一件事办完，我以及对你们有了不少了解，但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对我有些了解。”<br/>　“我的名字，是洛山·安东尼·冯。”几杯啤酒下肚，在场的自由民代表们都放开了不少，不再拘束，而是开始直视着冯森的脸，听着他的讲述。<br/>　“我的家乡在赛里斯，其距离比从这里到不莱梅要长千倍万倍，在我的故乡，似乎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我的故乡叫做汉（Han），与这里的名字几乎是一样的。<br/>　而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天父的旨意，在来到这里之前，我正在被敌军围攻，危在旦夕，但是一场大雾后，我在一个白胡子老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此处。<br/>　我想那名老人必然是一位先知，而我是一个目睹了神迹的人，让一千个人飞跃万里，我想除了天父，没人能做到这样的伟绩，<br/>　于是，当我发现，一个可怜的女孩在被异教徒追杀时，我愤然出手，打败了他们，而这个可怜的小羊羔，就是法兰克国王查理的女儿阿多尔特鲁德。”<br/>　“我的天呐。”<br/>　“居然是叹息之雾。”<br/>　“要是我也能……”<br/>　“在此之后，这位可怜的公主告诉我，五千异教徒的大军正在围攻她母亲所在的城堡，出于信徒间互爱的信条，我决定，帮助他们，哪怕我只有一千人。<br/>　天父造福，我奇迹般地打败了敌军，斩杀了对方的首领，得到了国王的赏识，加上我营救公主的功劳，国王殿下决定——为我洗礼并册封我为汉堡伯爵，或者说汉伯爵。<br/>　这就是我的经历。”<br/>　“看来您的确受到了神的眷顾。”戴着他心爱红帽子的威廉忍不住羡慕地说道。<br/>　“神爱世人，却不会无缘无故地眷顾某个人。”冯森一副悲天悯人的圣洁表情，“我想，他让我来到这里，必然有我的使命，但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使命是什么……直到昨天晚上。”<br/>　说道这里，冯森加重了音调，流畅而富有韵律的拉丁语，虽然自由民们没有能听懂的，但依旧感觉到了神秘而庄严的气氛。<br/>　“昨天晚上，我再一次梦到了那个先知，他告诉我说，用圣水撒过肮脏的粪便，就能为信仰天父的臣民带来丰收的粮食！”冯森的眼神愈发锐利。<br/>　“从这时起，我已然知道了我的使命——要让饥饿的信民吃饱，要感化邪恶的异教徒，要将天父的福音传给无知的人们，将他们变成我们的兄弟——<br/>　我要让这个天父之国再次伟大！<br/>　哪怕被污蔑为魔鬼，哪怕会破坏我的名誉，我也在所不惜，所以，我要推行新的法令，那就是这份《献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