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直不去,我把镇子带成全国示范

第44章 再生猛也怕石头

老书记哪有那么容易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只是看他说话的时候嘴一扯一扯的。

都快扯到耳朵了。

这说明他的表情正不受控制的喜形于色。

这就算是对儿子的褒奖了。

但是又怕儿子这一身的斗争经验把路走歪。

他当年可是很看到了一些东西的。

时代背景下的人性都是扭曲的。

老书记不想老二变成那个样子。

王兴汉问,“老爸,童老辈子吃亏没?”

老书记摇摇头。

王兴汉又问,“陈德欢能娶着媳妇不?”

老书记点点头。

王兴汉最后一问,“老爸,你的心结解开了吗?”

老书记长舒了一口气,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如同消失了一般,说不出的轻松。

“斗争,是团结的手段!”

“团结,是斗争的目的!”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

“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老书记没读什么书,但是知道王兴汉的这些话就是对他刚才做的这些事做了一个总结。

简单来讲:对童江退让,他不会记你好,反而会蹬鼻子上脸,给他一巴掌,让他知道厉害,以后会服管许多!

老书记问,“这就是你在大学学到的?”

王兴汉摇摇头,“这是书上看的。”

老书记好奇问,“什么的墙上的伟人像,一脸微笑,“毛选!”

老书记服气啦!

刚刚睡了一会会的小崽崽,醒了就不断地舔王耀祖的手指。

才吃饱,又饿了。

米汤还是不管用,王兴汉问,“黄济民家里的羊子是不是才下了崽?”

“大哥去要点羊奶!”

“算了,明天一早去要,多要一点,我有用。”

吴春桦出来看看儿子,柔声说,“我给你烧了一屉锅的水,你要不要洗一下。”

老妈好像已经熟悉了老二的生活习惯。

每天都要洗澡。

出去两天两夜,身上肯定不舒服。

王兴汉提着水去了里屋。

里屋和灶屋中间有间放杂物的,粮仓就放在这里,还堆了一架老风车。

不是荷兰的风车。

而是用来把农作物中的杂物吹干净的风车。

里屋和杂物间中间有条排水沟。

这是以前给二姐留作洗澡的地方。

后来二姐没了,老妈在这里养过兔子。

不过那兔子是真的臭。

不光臭,还特么的乱打洞。

兔子跟泰日天有想同的特性,随时随地都可以耸。

不过泰日天没有兔子猛。

兔子是玩真的。

繁殖能力超**的。

所以这间屋子下面全是洞 ,兔子就躲在洞里生小兔子。

小兔子的毛才长全,今天跑出来一只,明天跑出来一只……

王兴汉洗着澡,思绪飞出去好远。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躺在松软的床上,压得谷草沙沙沙地响。

如果这一觉醒来,还是在这里的话,那就不再想那三十多年后的事情啦……

不过,王兴汉再一想,这个年代,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一觉睡得不算沉,甚至有点惊醒,只是每每想把眼睛睁开的时候,都会觉得眼皮很重。

偶尔还听有人在叫,哇哇叫,后来变成了哀嚎。

……

周一一早。

王耀祖把这些天做好的网箱组件往堰塘边搬。

陈德欢早早地守在王家的院子门口,见状也赶紧帮忙。

东西全都抬到堰塘边的时候,王耀祖瞅瞅兴奋过头的陈德欢。

“你自家没活路干?”

“没活路干,你也跟他们一样去往家里盘石头嘛!”

陈德欢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耀祖哥哥。”

“我想跟你学东西。”

王耀祖**着烟,扭着头瞅瞅陈德欢不好意思的脸,“我能教你啥?”

陈德欢说,“啥都可以。”

“秀云说,耀祖哥哥和兴汉两兄弟都是成大事的人。”

“兴汉要当官的,我学不了。”

“耀祖哥哥为我好,所以我就想跟你学东西,有啥学啥。”

这些话,陈德欢以前死活都说不出来,他觉得麻嘎嘎,但是梁秀云让他说,他肯定要听。

王耀祖开始脱衣裳,很快脱得只剩条裤衩子,“你要是不会水,就去屋里把那个轮胎内胆拖出来吹气!”

城里游泳圈很常见。

在乡下,轮胎内囊当游泳圈也很常见。

王耀祖要做事,现在手边也没有可用的人。

陈德欢傻是傻点,不过好在听话,安排什么做什么。

没入伏的天,水温其实有点凉。

陈德欢跟着王耀祖在水里装网箱。

各家门前好多人都在围观,一边凑热闹,一边等人。

王兴汉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那些个围观的青年,中年们都朝王兴汉的面前凑。

热情地给他递烟。

公示期到今天结束。

也就是说,王兴汉从今天起,正式上任河庙嘴的村支书。

那么,这些光棍来巴结王兴汉是因为王兴汉当书记了?

并不是。

只是因为这几天村子里就传两件事。

一,童江被收拾。

二,陈德欢要娶婆娘。

两件事有必然因果,又是王兴汉一手主导。

这让小光棍和老光棍们不自觉地对王兴汉崇拜起来。

他们会得出一个直观的结论:抱王兴汉的大腿,娶十里八村的婆娘。

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团结在王兴汉的身边。

王兴汉返乡的目标也在一步一步地实现。

至少,他们不是坐在门槛上等着配发媳妇的货色了。

为官三步走。

一,搞政治:我要上去!

二,搞宣传:让人知道我的好。

三,搞工作:让大家有钱有粮有女人。

目前来看,王兴汉走得还是很塌实的。

当然,也有自认为人间清醒,不配合的。

比如:赖青山!

他蹲在门口的高台上,光着上身,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对那些巴结王兴汉的光棍们嗤之以鼻。

她婆娘躬着身子在鸡圈里把母鸡刚下的蛋捡出来。

赖青山一把抢过鸡蛋敲开,揭壳朝嘴里一倒,生鸡蛋就这么吞进了肚子。

只是这动作吓得他婆娘躲闪,细看下,那闪乱的头发没有遮住脸上新鲜的伤。

赖青这几天,天天都打她。

“王书记,走马上任哟!”赖青山满口蛋腥地朝王兴汉喊。

王兴汉抬头冲他笑笑,很温和,很平易近人。

不过赖青山的脸有点黑,“你曰妈那天跟庙祝说了啥?”

“老子这几天盘回来的石头,他一块都不收。”

“你是不是跟庙祝合起伙来在搞啥名堂。”

“你不要让我晓得了,晓得了,老子到时候去镇上……耀祖哥哥,你把石头放下,我开玩笑的……”

死漉漉的王耀祖手里拿着一块大鹅板石,“我看你曰妈是活够了!”

赖青山见了,也只能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