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的我真没想进步

第261章 哀家要让他求我

“当你被明正典刑之时,就是你那最小的孙子离开临淄的时候。”彩蝶道。

她不太明白杨崇为何如此大费周章,这些人都是叛乱者,直接杀了就是,但杨崇却要让这些人经过刑部的审判后明正典刑,为了防止这个人提前自杀,甚至不惜开始条件与这些失败者做交易。

在彩蝶看来,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更不是一位王应该做的事情,王只能与王交易,不需要与失败者做交易。

不过,彩蝶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是懒得多想的,反正杨崇是比她的姐姐紫女都要聪明的人,她这样的人看不明白的事情在杨崇那里总归有着自己的理由。

“大王他……唉。”老者一声叹息,他倒是明白了杨崇的真正意图,但凡有可能他都不会让杨崇的意图得逞。

可惜,现在的他却被杨崇拿捏住了软肋,活到他这个年龄的人本就时间不多,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家族血脉的延续却是比他的生命都要更加重要的事情,那是他的历代先祖希望的寄托,同样也是他们的意志的延续。

只有血脉流传下去,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痕迹才不会在他死后被迅速的抹除,他才能证明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而且,也正是因为知晓了杨崇的真正意图,老者才会发出这声叹息,此刻,杨崇在他的印象中又多出了一层变化。

一个明明拥有无限的权力的王,却能够克制滥用权力,在行事之中遵循严格的程序,这样的王若是称不上英主,那就没有所谓的明君了。

只是,终究是立场不同,而立场又决定了选择。

彩蝶并未理会老者的叹息,直接闪身离开了,这段时间她同样也有许多事情要忙。

临淄的血色清洗并未开始,但所有人都知道,清洗之所以没有开始,只是因为外界的压力还不曾退去。

在四国大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杨崇显然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清洗临淄这次的叛乱,能够将其镇压就已经是杨崇兵行险招了。

当然,这也是杨崇依仗自己的武功足够高,速度足够快,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中出现在两处地方。

但无论杨崇的速度有多快,他终究还是一个人,做不到瞬移的事情,更不会分身,面对来四处的敌人,他也只能选择其中认为是最要害的地方去解决。

而临淄显然是杨崇认为的最为要紧的地方,如今临淄的危机已经解决,那第二处要害的地方又在哪里?

“东郡的地盘即使丢了也没什么心疼的,饶安即使给了燕国,我们日后也可以轻松的拿回来,顺便再让燕国大出一次血,但南边的秦军与楚军却是不一样,一旦让他们突破了长城,以后我们对田建之间的争斗就要陷入被动之中了,所以说,南境所有的城池都可以丢,但齐长城必须控制在我们的手中。”齐王宫中,杨崇对着从东阿赶来的紫女说道。

他马上就要离开临淄城了,相应的,在他离开后,临淄城的一切就要交给紫女打理了,在杨家的诸多女子中,紫女是唯一一个能够胜任这份工作的人。

“你放心去吧,临淄城我会为我们看好的。“紫女坚定地说道,战场之上的事情她帮不到杨崇,但却会竭尽自己所能去做事情,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做好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了,你若是遇事有什么不能决定的,可以去向荀况那老家伙问策。”杨崇叮嘱道。

紫女虽然聪慧,也极具管理才能,但终究是一个女子,管理一个紫兰轩甚至是一座将军府对于她来说是十分轻松的事情,但管理一个国家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毕竟隔行如隔山。

管理、治理一个国家对于紫女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不过杨崇相信,紫女一定能够将临淄乃至齐国管理好,也正是因为这份信任,杨崇才会将紫女册封为王后,紫女以王后之尊,在杨崇不在临淄的情况下,摄政齐国,就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事情。

“荀况老先生值得信任吗?”紫女迟疑道,荀况作为儒家宗师,他不会对任何人献上自己的忠诚,他是一个可以完全自由选择的人。

“他或许并不忠诚于我,但他却是忠诚于自己,更准确的说他是一个赤诚的人,活了一大把年龄还能有着如此心态的人,堪称国宝了,信任嘛,作为韩非的师父,韩非在某种程度上是很像荀况的,紫女觉得若是与韩非共事,韩非值得信任吗?”杨崇解释着,向紫女说着可以信任荀况的理由。

荀况对于杨崇稳定齐国局势有着重要的作用,这位儒家宗师的影响力可不仅仅只局限于儒家,而是涉及整个诸子百家,多少诸子百家的弟子在他面前都要称一声前辈。

诸子百家的那些人,虽然未必能够成什么事,但他们坏起事的能力却是不差,其破坏力不在一支大军之下,毕竟在人心与舆论的战场上,诸子百家有着天然的优势。

“韩非那人虽然不怎么着调,但在大事上还是十分沉稳的,能够教导出他这般弟子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心怀叵测的人。”紫女点头道。

她对荀况不熟悉,但对于韩非还是十分熟悉的,荀况作为韩非的师父,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心理阴暗的人,紫女可以得出这样的判断。

“等着我,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久了。”杨崇叮嘱道。

四国大军看似来势汹汹,但真正的主力从始至终就只有秦军一支,而且这一次秦军看似攻势猛烈,但杨崇根本不需要去费心思打败他们,因为这一次秦军会遇到自己未来数年间的一大克星李牧。

所有原有的历史轨迹已经被自己改变了,但人却依旧是那些人,桓齮依旧是桓齮,李牧依旧是李牧,桓齮能够在战将如云的秦国脱颖而出,被秦王政看重,自然是有着自己非凡的才能,但才能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最强,有着的只有更强,对于桓齮来说,李牧就是更强的存在。

在赵国的大地上,桓齮率领的秦军正在与李牧率领的赵国边军鏖战,看似是互有胜负,但杨崇却知晓,李牧这位猎狼人正在冷静地在战场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等待着发起致命一击的机会。桓齮遇到李牧注定是悲剧的,他的上将军之梦注定是要成空的。

只要李牧打败了桓齮,秦军这次的冬季攻势就要成为泡影,桓齮一败,王翦就独木难支,帮助田建稳住南方的那个小齐国就要成为王翦最重要的目标了,让他继续从南部进攻齐长城,那恐怕是在难为他。

至于魏军,本就是为了利益才要帮秦军的,让他们打个辅助他们还是愿意的,但若是让他们去做主力的活,打死魏王他也不会干。

还有楚军,楚国虽然是大国,但楚军却算不得多么强大的军队,他们做的本就是趁火打劫的强盗勾当,有肉吃他们才会上,让他们主动去攻击猛兽以获取食物,他们才不会去做,待秦军退去,齐国局势稳定,楚军敢直面齐国吗?

楚国没有那样的底气,要知道还有秦国在它的旁边虎视眈眈,楚国已经因为秦国迁都三次了,它们未必愿意,也未必有机会迁都第四次。

当然,对于杨崇来说敌人还有燕军,但说实话,杨崇从未将燕军当作是自己的敌人,在这场大战中,他不仅是因为分身乏术才顾不得燕军的攻势,同样也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燕军的攻势。

燕军?那是军队吗?齐国若论国力,自然是国小民狭的韩国最弱,但要论到军队的战力,韩国的军队也足以吊打燕军。

燕军,那是一支在倾尽全力之下却被赵国的一群老弱病残打败的军队,那是一支将侵略战争打成了国家保卫战争的人。

这样的一支军队,除了能够恶心杨崇之外,还真的不能给杨崇带来什么压力,或是造成什么威胁。

在这样的考量中,杨崇来到了齐长城,这是一段依托齐鲁大地中端的山势所修建的长城,东西有着数百里,在长城的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也是齐国最繁华的地方,在长城的南边,却是无尽的山脉,仅有海边狭窄的地带算是平原。

可以说齐国的精华尽在齐长城北方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杨崇才会干脆阔利的放弃了齐国南部的一些城池,任由田建被罗网的人救走,任由秦国在南部又扶持出了一个齐国以分他的势。

站在齐长城的城墙之上,杨崇看着面前无尽的山脉,在山脉那一头的王翦不敢通过群山之中的峡谷来进攻杨崇,杨崇同样也不会走相同的道路冒险去进攻王翦。

如此一来,在秦军与赵军在大河之北的平原上杀的天昏地暗之时,当秦魏联军与齐军在定陶杀的血流成河之时,在这一处战场上却陷入到了诡异的宁静之中。

“齐王崇很稳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能够心平气和的与我对峙,这样的人实在是匪夷所思,他才多大的年龄,以他的年龄能够做出现在的成就,以他之前在战场上勇猛无敌的表现,我一直都以为他走的是武安君白起那样的路数,却不曾想到,他该猛的时候猛的是一塌糊涂,还稳的时候却是和我这个多吃了二十年饭的老家伙一样稳。”

“这样的人,在战场之上想要战胜他,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王翦慢悠悠地说着,他知道这里的战争是打不起来了。

“齐王崇虽强,但现在不还是陷入了穷途末路之中,他在这里与父亲对峙,本身已经输了,毕竟齐国只有一个齐王崇,但我们秦国的大将却并非只有父亲一人。”在王翦身边是一个年约三旬的壮汉,他与王翦的相貌颇为相似,但眼神却更加的凶戾,身材也更加魁梧。

他就是王翦的儿子,虎父无犬子的代表性人物,也是秦国未来的通武侯。

“一人之力终究是难以回天的,个人怎能敌得过大势。”王翦道。

齐国终究是不行的。

杨崇的底气当然不在齐国,他在等,等那个时机,等那个变局。

秦王政十二年,秦将桓齮与赵将李牧战斗于肥地,桓齮大败,秦军被斩首十万,仅有桓齮匹马逃回秦国。

在大河之北的平原上,李牧踩着秦军的尸骨向世人证明了赵人的勇武,一战彻底歼灭攻入赵国腹地的秦军,赵国之危已解。

只是,在全歼秦军的情况下,赵军也无力趁大胜之势继续对秦军,乃至秦国发起进攻,毕竟李牧虽然率领边军在同等的兵力下歼灭了秦军,但以秦军的悍勇,赵军也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虽然还没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份上,但赵军的伤亡也在万计之上。

况且,李牧之所以南下支援,也是因为赵军在此之前已经大败一次,十万大军的惨败,也是伤亡惨重,可以说,这一战中,仅以杀伤敌人的数目而言,秦军并不吃亏,甚至赵军的总体伤亡还在秦军之上。

但战争毕竟不是这么算的,秦军的战绩上或许不算吃亏,但从战略上而言,秦国已经输了。

只是,就在赵军人困马乏,急需修整之时,来自邯郸的诏令却出现在了李牧的面前,赵太后竟然下令李牧稍作休整立马率军前往饶安以战南下的燕军。

“大将军,饶安是齐王崇的地盘,迎战燕军应该是齐军的事情,太后为什么令我们去为齐王崇作战?”很想休息的赵军将领在李牧面前抱怨道。

“我们听令就是了,燕军战力有限,我们只需万人就能将他们击退,不会影响到全军的休整。”李牧道。

“哀家要让他主动来求哀家。”赵王宫中,赵太后喃喃自语道,她恨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