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一道童肝成万法天师

192.第192章 此剑可斩世间一切森罗 【大章,求月票,求订阅!】

第192章 此剑可斩世间一切森罗 【大章,求月票,求订阅!】

栖川风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些石头是在摆设阵法吗?”

他扫视了一圈高台上的怪石,声音满是蔑视:“你难道以为,这些石头,可以杀我?”

“我手上握着的天丛云剑,将会在两分钟之内砍下你的头颅。”

栖川风残忍一笑,双手持剑缓缓下蹲呈立劈状。

郑昭元不与他逞口舌之快,手掐指诀,脚踏罡步,一时间场上奇石气机磁场连成了一体,在阵阵颤鸣中漂浮在空中。

栖川风正持剑朝郑昭元冲过来时,霎那间无数烟云从奇石上喷薄而出,将整个高台之上笼罩的全是云霞烟雾。

郑昭元清楚,他突破先天时因为是李阳助他破阶,所以硬实力只能算是内丹先天中末流。

若是实打实的和栖川风硬拼,他决计不会是栖川风的对手,所以只能借助阵法。

他今日摆的阵又和当日‘万象晚会’时展现的不同,此阵为‘鬼门金罡阵’,专为杀敌诛魔之用。

不时有剑气从云霞中激射而出,郑昭元口中咒诀不敢停歇,其步先举左脚,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脚横直互相成为丁字形。

这是步罡踏斗中的‘破邪玄枢罡步’,前身正是从禹步演化而来,

《洞神八帝度经.禹步致灵》称:“禹步者,盖是夏禹所为术,召役神灵之行步,以为万术之根源,玄机之要旨”。

此‘破邪玄枢罡步’则更为厉害,随着郑昭元身形腾挪,那些奇石不断变化方位,场上云雾愈发浓厚。

场上风云变幻,场下华国阵营同样心情起伏,众人惊叹于郑昭元的阵法修为,虽然看不到阵中栖川风的情况,但这么久还没有破阵而出,料想决计不会好过,一时间频频叫好。

只有几位先天的面色始终凝重,李阳发现对面的贺茂忠之和刚刚换下衣服的铃木美奈表情并没有过多慌张,反倒好整以暇的点评着‘鬼门金罡阵’。

贺茂忠之作为道仪部的老大,在阵法方面同样颇有造诣,不时频频点头,极为叹服的点出‘鬼门金罡阵’的厉害。

李阳看着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的郑昭元,心中有些担忧。

随着时间推移,郑昭元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场上云雾奇石转变越来越快。

“檀那乾夷摄,兑将起雄兵,艮宫封鬼门,离宫驾火轮,北海波浪发,人门撼地轴,震雷霹雳声,狂风动山岳,诸将助吾身,众将助吾行,急急如律令摄!!”

郑昭元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在阵石上,那阵石一染鲜血,立马发出无量金光,齐齐射向阵中敌人方位。

这是鬼门金罡阵中的一个杀伐手段,名叫‘破地召雷罡’,当日血魔刚刚觉醒还没恢复,被困在峨眉山山洞中时,郑昭元和吴蓬曾经用过此术重伤血魔。

阵中铿锵作响,似是金罡与利器碰撞发出的爆鸣声,而后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似是‘破地召雷罡’见功。

众人正要欢呼之时,“砰”的一声,有奇石爆裂开来。

郑昭元面色大变,罡步腾挪闪转更急,口中精血不要命的喷吐而出。

像是连锁反应,

“砰!”

“砰!”

“咔嚓!”

阵中奇石一块接一块的爆裂开来,碎石四溅,将郑昭元的脸划拉出一条狭长的伤口。

郑昭元身形暴退,远离高台中央的那团云雾。

云雾不断地被扯拉出奇怪地形状,已经没有几块完好地阵石,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正要破雾而出。

场上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郑昭元从怀中抽出一沓符箓,贴在胸前四肢各个要害处,然后双手一划,几张符箓直接燃烧成灰,他就着鲜血竟然直接将符灰咽了下去。

来不及做更多地准备,一道明晃晃地剑气将云雾扯得四分五裂,一道身上染血的身形从云雾中爆射而出,猛地斩向郑昭元。

郑昭元在台上罡步转换,极力躲避剑锋,然而右胸处还是不慎被划拉出一道口子,身形暴退拉开了十数米远。

栖川风此时极为狼狈,身上的衣服带着血迹破破烂烂,焦黑一片。

然而他的眼神却无比的兴奋,一击得手,他舔了舔天丛云剑剑锋上郑昭元的鲜血,脸上满是痴迷之色。

“这就是华国先天的鲜血吗,即使喝过一次,还是这么让人着迷啊。”

栖川风像个疯子一样,一击得手不给郑昭元喘息的机会,身子下蹲爆射,不断近身持剑朝着郑昭元猛砍。

天丛云剑每次砍向郑昭元身上时都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几张符箓发出朦胧光亮,勉强的抵挡着天丛云剑的剑锋。

这是郑昭元向茅山上清派兑换的“六丁六甲护身符”,是茅山派存货不多的几张银极符箓,比起李阳绘制的那些天象符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然而即使是“六丁六甲护身符”,也已经被天丛云剑砍的一阵暗淡,短短数秒钟,郑昭元几乎快被砍成了血人。

栖川风因为巨大的快感眼睛充血睁的浑圆,享受着鲜血的气味和屠戮的快感,攻势愈加疯狂。

“哈哈哈,你和那些七十年前的那群人一样,依旧是那么孱弱。”

“你不是说要杀我吗,怎么只会逃跑?还是说这是你们的一贯作风。”

“我恨不能生在那个时代,随着靖国英魂砍杀你们这群猪猡,将我樱花国的旗帜插遍你们华国土地,捣毁你们经籍书卷,烧焚你们的宗庙,建功立业。”

栖川风终究还是保存了一丝理智,采用的是传音入秘。

郑昭元面色平淡,好像那些翻开的血肉和四溅的鲜血不是从自己身上砍削下去的。

鲜血不断留在在台上的各个方位,他仍旧在场上闪转腾挪,寻找着每一丝可能的还手机会。

然而齐乾漱已经坐不住了,切磋的规则是除非一方口头认输或者失去了行动能力才能判定输赢,结束战斗。

眼看已经被砍成血人的郑昭元丝毫没有认输的趋势,齐乾漱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李阳。

“李真人,听说昨天晚上郑道长曾经拜会过你?”

周遭的先天同样将目光看向了李阳,任谁都能看出,此时的郑昭元极其凄惨,失败已经成为定局,甚至极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眼看郑昭元还是迟迟不肯认输,难道,这位李真人给他准备了什么后手?

没有人说出来,但是包括池彦泓高淼还有一众启灵,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念头,现在胜的希望,全在这位李真人身上了。

李阳表情平淡,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彷佛天神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正追着郑昭元劈砍的栖川风。

他平淡的开口:“我炼制了一道剑符。”

齐乾漱的面上闪过一丝喜色,其余众人长舒一口气。    没有人会怀疑李阳的符箓修为,连主攻符箓茅山派的陈希衍在绘制符箓方面与面前这位相比也是云泥之别。

“我以青玉精矿为符身,青牛心血为墨,月精轮为笔,加持金光讳伟力,灌注了南冥剑无边剑气,又以真火灵水熬炼,符出之时,四野山林为之变色。”

李阳的表情平淡,似在述说着一件极平常的小事,眸子开合之间精光闪动。

他想起了昨晚面见郑昭元时的情景,

殿中王灵官神像持鞭怒目,张妙法已经离开,偌大的殿中香火缭绕只有他们两人。

正是深夜,除了烛火之外,殿中没有其他的光亮,雕梁刻柱,神台金像,一片严肃神秘。

两人盘膝而坐,李阳手中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珏上下沉浮。

“你觉得,明天的斗法,你有几成胜算?”

“不到三成。”

郑昭元笑了笑,面上全是坦然。

“三成,也要上吗?”

“当然,我和他们有大因果,既然有因果,那我就要去了结这个因果。”

李阳停顿了片刻。

“他手上有一柄剑,很厉害,不在南冥之下,你可能……会死。”

郑昭元沉默很久:“但是,我得去啊……”

“我可以借你一剑。”

李阳伸出手掌,那枚玉珏在指尖沉浮跳跃。

“持此剑,可劈山,撼海,诛妖,镇祟,斩世间一切森罗。”

玉珏闪着微光,在李阳的牵引下飘向郑昭元触之可及的地方

郑昭元依旧在沉默,而后,缓缓伸出了苍老的手掌……

——

听李阳说‘符出之时,四野为之变色’。没有人怀疑他的说辞,当今世上,也只有这位李真人能有这个大手笔和修为炼制这种神物。

齐乾漱抿了一口茶,孙伯阳抚须一笑,吴蓬调整了坐姿,赵紫瑶开始和高淼朱灵胡侃聊天。

台上郑昭元依旧险象环生,“六丁六甲护身符”愈发黯淡,但他们已经放下心来。

青玉精矿,妖兽心血,加持以金光讳和李阳的南冥剑气,在场众人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的接下来。

只有池彦泓望着李阳表情,嗅出了一丝不同的味道。

高台之上,随着六丁六甲彻底碎成指甲大的残片,郑昭元再也无法抵抗天丛云剑的剑锋。

“刺啦”

天丛云剑剑刃颤动,轻而易举的几乎要剖开郑昭元的整个胸膛。

没了六丁六甲符的护持,众人这才清晰的感觉到天丛云剑的锋利,郑昭元再甩出的法器犹如纸片一样迎锋而断。

郑昭元拉开身位,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嘴唇已经呈现苍白色。

他修的是《玄武养血法》,一身血气在先天之中堪称雄浑,也正因为此,他才可能坚持到现在。

不过显然他已经再坚持不了多久了。

郑昭元惨惨的跌坐在高台的西南方,伤口处仍旧在汩汩的流着鲜血。

栖川风耍了个剑花,剑刃上的鲜血四溅在台上。

他好似猫抓耗子一般的,也不再心急猛攻,慢慢的走向跌坐在地的郑昭元。

他已经看出来了,对面这个老头子,绝对不会投降的。

“你,很弱,我甚至觉得你连铃木那个蠢货也敌不过。”

“我很难想象,华国竟然会派你出战,我原本给天丛云剑定下的第一份灵魂是齐乾漱的。”

“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他们故意派出来送死的。”

栖川风笑的很开心,每一步气势都在增强,天丛云剑的剑刃倒映着正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郑昭元。

“小国异邦,你爷爷我,可还没有倒下哩。”

出乎意料的是,郑昭元笑得好像比他还要开心。

华国这边的心全部都悬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郑道长到现在还不使用那枚剑符?

按照台上的形式,再不使用,他很有可能就要变成剑下亡魂了。

栖川风感觉到一丝不妙,在一个剑锋可及的地方双手持剑下腰:“你马上就要倒下了,我说过两分钟,现在还剩三十秒。”

郑昭元摇摇头,两股仍在颤抖,但终于是撑着地板站了起来:“我不会倒下的,你还欠着贫道的因果和债,没把债讨回来,老道我下去也不安稳。”

“小鬼子,爷爷要告诉你一句话。”

“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栖川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不明白,明明只要自己往前一挥剑,这个老头就会身首异处,可是,他为什么还是如此发的淡定??

栖川风余光扫了扫四周的环境,那些在地上的血迹杂乱无踪,但却隐隐的有一定的方位逻辑。

而自己地位置,就在这些血迹地正中央。

一股心悸的威胁感从心中升腾,栖川风果断地放弃了将要到手的大好头颅,身形暴退。

“砍了爷爷这么多剑想跑?晚了!”

压抑了很久的郑昭元终于笑了,脸上的褶皱像是要挤成一堆。

他手掐指诀,场上那些血迹慢慢的腾起了血雾,从四面八方朝着栖川风围拢过来。

栖川风面上大骇,想要用天丛云剑去斩这些血雾,可是天丛云剑虽然锋利,但是这血雾斩之不断,断而又连,如跗骨之蛆密密麻麻的朝着他缠绕了过去。

这些血雾从栖川风的七窍往体内涌去,慢慢的,栖川风眼不能见,耳不能闻,感觉身处无边血海,再无外界一点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