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昭昭格格党

第49章

“你……”她一时气急, 可又不知说些什么。

“何必要伤害自己?肯定很疼……”她知道这话很没立场,毕竟某种程度上,这道伤也是为了她。假如他心里没有自己,完完全全可以接受那个梁太后。即便他们真发生什么, 以贺容予的手段, 他可以有很多种处理方式, 可以瞒住昭昭,又或者,可以先解决完,再把梁太后解决掉。可是他偏偏选择了伤害自己,以获得清醒, 只是为了等到她来。

昭昭只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君心我心, 我心君心。

眼看人要哭,贺容予无奈叹气。他就知道, 让她看见,指定是这样的反应。现在好了,他都这样了, 还得哄人。

贺容予低头,唇从她颈侧轻碾过去,带了些含糊的气音:“这回是真忍不了,昭昭。”

他的唇一寸寸地游^移, 沿她肩颈,齿端轻轻地擦过。明明是野兽露出獠牙,却在用獠牙调情。舌上潮热的气息, 也一路飘游至她耳后。

昭昭招架不住, 腰已然塌下去。为了不坠下去, 只好背用力贴紧身后的墙。

她理智尚存, 微微偏头避开,说:“二哥,你的伤好严重,不能放任不管。”都还在流血,要是再这么一折腾,恐怕要流血而亡。

她不肯妥协,推开他,“要不二哥再忍片刻,云芽在外候着,我让她去寻些处理伤口的东西来。”说罢便要走,不想耽搁时间。

贺容予拽住手腕,将人拉回来:“忍不了,片刻忍不了,一瞬都忍不住了。再忍下去,我只能再给自己一刀了,你总不忍心?”

昭昭应着他的吻,眉头紧皱,小心谨慎地避着他的伤处。贺容予看她如此,叹气,将人拽下坐着,咬牙将从自己衣裳从胳膊处撕开,又扯下一块布料,递给昭昭。

“你处理你的,我解决我的。”不由分说。

昭昭只好妥协,拿着那块干净的布条,勉强替他处理伤处。可身后的人根本无法忽视,昭昭动作不得不变得缓慢。

贺容予把手横在昭昭身侧,任由她处置。伤口还在流血,昭昭好不容易替他止住血,满头的汗,还有一手的血没地方擦。

贺容予单手解下外袍,随意地递给她。昭昭一看外袍,一时愣住。这衣裳可是吉服。

大昭朝只有一些重要的场合才会穿吉服,因此吉服是很重要的,也因为穿得少,一般人家里也就这么一两套。这么庄重的衣服,此刻只能满布血污了。

昭昭闭着眼,胡乱在吉服外袍上擦了擦。止住了血,还得包扎。

但耳畔贺容予的呼吸越发重,磨蹭着。昭昭手都发抖,深呼吸,一口气给他包扎好。最后打结的时候,贺容予咬^了她一下,昭昭没控制住力道,收尾的力气大得很。

她歉然看向贺容予:“疼了?”

贺容予没答,扳过她下巴,用一个略显粗暴的吻回答她。的确疼。

终于给他处理完伤口,昭昭松了口气,与他耳鬓厮磨地缠吻在一处。一个绵长的吻结束,昭昭垂眸,又是一个大红脸。

就这么会儿功夫,松松垮垮的衣裳……

而且她今日着的也是吉服,比平常穿的衣裳更难解,他却仿佛轻而易举,没有任何阻碍。她哭笑不得。

但贺容予不容她哭也不容她笑,他的耐心已经到:“管好你的嘴。”

云芽:“奴婢明白。”

贺容予抱昭昭上马车,怀里的人已经睡过去,他微低下巴,一个吻印在她额上。昭昭嘟囔了句,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睡。贺容予轻拍着她的背,像回到小时候,哄她睡觉。

他看了眼另一边的热闹,黑眸微眯。他实在是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太安稳了,是么?都敢将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既然如此,他便成全她。

贺容予垂眸,轻轻地拍着怀中人的背。

-

刘原从桐花台回紫宸宫的时候,问起梁太后。他们只在乎中州王和三小姐不在,却没多少人在意,他的母后也不在。

梁太后平日里便不是一个惹人注目的人,她话不多,很温柔,没什么架子,自然也没什么权力。所以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自然也不起眼。

可刘原与她相依为命长大,对她当然在意。刘原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因为他记得,是母后身边的大宫女将王叔请走了。

他害怕贺容予。

他的害怕很快成真了。宫人说,中州王今日从梁太后宫中离开后便不见了,当时二人似乎是发生了争吵。梁太后脸上甚至还多了一道口子。

刘原吞咽一声,还未坐稳,已经起身,急吼吼地往梁太后宫中去。

梁太后痴痴地坐着,捧着自己的脸,不停地看着自己脸上的那道伤,心里还在重复贺容予临走前的那些话:因为本王看不上你,你不配……

刘原惊慌失措扑进她怀里,问:“母后,你没事吧?你与王叔发生了什么事?”

梁太后冷着脸,将事情告诉刘原:“我给贺容予下了药,我爱他,你知道吗?我爱他。可是他说他根本看不上我,他说我不配……哈哈哈哈哈哈。”

刘原知道母后对王叔的情愫,他是个感官敏锐的人。但是没想到母后会如此大胆。

他自顾自想着应对的计策,向贺容予认错就行了吧。这些年,他们一直努力且听话地坐着一个傀儡,无论如何,也有一点点贡献吧。

他这么想着,还没想完,便听得通传说,中州王到。

刘原紧张起来,看向门口。

十年前,那道身影也是这样出现在门口。那天下很大的雨,雨声淅沥,贺容予抱起他,让他成为了天子。

而如今,贺容予跨上台阶,踏过门槛,再次出现了。

夕阳金灿灿地洒在天边,贺容予冷冷一眼扫过他们两个人。

“下去。”这话是对殿中的其他人说的。他们听得懂,低着头退出去,纵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也明白这是要发生大事的前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朝南跟在贺容予身后,面容淡漠,全然没将所谓的天子与太后放在眼里似的。

贺容予轻嗤一声:“陛下也在,想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原低眉顺眼地哀求:“王叔,母后她已经知错了。你饶她一命吧,求求王叔了。”

他拽着梁太后跪下,梁太后有些疯癫,呆呆地看着贺容予。刘原给贺容予磕头,声音哀戚:“王叔,求求你了,母后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事来。还请王叔再给她一次机会。”

少年哭得令人动容。但贺容予只是冷眼看着。

他是一个薄情的人。为数不多的感情,只给了一个人。对于旁人,他没有那些所谓的同理心。

“陛下,看来你们还不太明白。十年前,本王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所以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刘原哭得涕泗横流:“是,我们知道。”能做这皇帝,已经是贺容予给他们的机会。

这一刻,他不再是天子。他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布偶,一只摇尾乞怜的狗。毫无尊严。

“但是王叔,你饶母后一命吧。你可以把母后赶走,去……去守皇陵……或者禁足宫中……求你别杀了她……”

别杀了她。我只有她了。

皇位不属于他,荣华富贵不属于他,随时都可能被人夺走。就连说什么话,他都得看贺容予的脸色,所以尊严也不属于他。至于感情,他喜欢的人,偏偏是他最不应该喜欢的人。

他唯一拥有的,只有相依为命的母后。他们一起在这深宫里摇尾乞怜,扮演着傀儡。

“王叔,我求你……”他哭得嗓子都要哑了,额头也磕出了血。

贺容予终于开口。刘原以为,他会留自己的母后一条命。

然而,他只是说,既然陛下如此哀求,本王可以给太后留个全尸。

刘原眼底的光熄灭。他知道再无能为力了。

不论他再怎么求,不论他再怎么努力地讨好,都没有用。贺容予还是一样,杀他们就想捏死两只蚂蚁。因为贺容予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权力。

原来是这么重要。难怪他们抢得死去活来,也想要得到。

刘原流着泪,看着朝南走近梁太后,勒住了她的脖子。

刘原低下头,不想看见母后狰狞的表情。但他能看见,母后的腿蹬着,很快,停了下来。

他闭上眼,哑声颤抖着,朝贺容予再次磕下一个头:“多谢王叔。”

作者有话说:

小皇帝喜欢昭昭,还以为你们很早就能看出来呢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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