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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酋长永不为奴!

膝盖重重地压在伊奥帕的背上,他的双手被反剪,脑袋被覆盖着臂甲的粗手死死摁在地上。<br/> 他依旧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新伯爵明明给那些撒克逊酋长们的子嗣各种赏赐,这不是在示好吗?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沃登啊,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br/> 伊奥帕颤抖着,他试图挣扎了两下,但却没有动弹。<br/> “你个阿瓦尔艹马的猪倌!你竟敢这样对我们!”旁边安特酋长却没有伊奥帕那么安分,而是疯狂地挣扎着,他呲着牙,狰狞地看向冯森,“你敢杀我吗?你敢杀我们吗?杀了我们,斯托马恩的酋长们就会一起起义,为我们复……”<br/> 下一秒,黑色的靴子如同鞭子一般抽在了安特的太阳穴上,打断了他的话。<br/> 趴在安特的旁边,伊奥帕距离他只有一米多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在冯森踢出的那一刹那,安特的左眼密密麻麻的血丝凭空在眼白中爬动起来。<br/> 当安特的头颅重重地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右半边脸已经凹陷下去,在眼眶的挤压下,右眼已经不堪重负,生生地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在地面上弹动了两下,落到了伊奥帕的面前。<br/> 靴子踩在安特的脖子上,冯森黑色的靴子轻轻一压,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吱声响起,安特便彻底没了声息。<br/> “他有派辅兵来参加此次征讨吗?”<br/> “有,不过已经死了。”<br/> “给他儿子立个忠烈牌,从战俘给他选个孤儿为他继承香火,王司马,你到外面说,安特酋长意图谋反,刺杀汉堡伯爵,被其他酋长一同制服,已然伏诛,阿成,你带二百骑兵,把他们村子灭了,男的全部杀光,女的带回来给那些老奴隶为妻。”<br/> “喏”王司马与张世成同时拱手道了一声喏,便各自离去。<br/>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冯森对着酋长们笑道:“在回家之前,我就和我的士兵们说:别着急卸甲,也许还得再打一仗,我今天坐在这里,是抱着将诸位和诸位的族人全部杀光的心思,恐怕其他酋长们想不到,我一回来还没休息,便要鱼死网破地对他们下手吧。”<br/> “您需要什么?我们愿意缴纳双倍的小麦和牛羊。”由于被按在地面上,这位酋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br/> 冯森缓缓走到了他面前:“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如此不尊重我?你们甚至不愿意称呼我一声——领主大人。”<br/> “领主大人!”艾萨酋长高声叫道,“我们已经认识到了我们的错误,我们愿意缴纳罚金或血钱。”<br/> 在查理曼时代,伯爵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就是臣民们缴纳的罚金,根据当时的法律,伯爵可以从当地罚金中获取三分之一,而血钱,即杀人犯罪后的赎罪钱,不过这个比较模糊,既可以算罚金,也可以不算。<br/> “放开他。”压在艾萨酋长背上的两个士兵放开了他。<br/> 冯森将艾萨从地上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别害怕,我的子民,虽然你是撒克逊的部落,但你居住在汉的领土上,同样是我的臣民。”<br/> 艾萨咽了一口口水,躬身行礼道:“感谢您的仁慈。”<br/> “来,坐。”冯森热情地将艾萨酋长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br/> 看着艾萨诚惶诚恐地小口抿着葡萄酒,冯森重新坐回太师椅上,似笑非笑地翘着二郎腿:“我是一个尊重生命且爱好和平的人,在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仁慈的。<br/> 我只对两种人愤怒,一个是异教徒,一个是非汉人。成为神的信徒,代表你臣服于天父。成为汉人,代表你臣服于我,臣服于法兰克王国,在这两种情况下,我们是兄弟姐妹。”<br/> “领主大人,成为天父的正信我们都懂,但是不知道这个汉人是什么意思呢?”艾萨小心地问道。<br/> 冯森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头发:“看看我的头发,把头发这样扎起来,穿我们这样的服饰,我就算你是汉人,你们是撒克逊汉人,我们是纯血汉人。<br/> 在汉堡,只要是汉人,都不用缴纳其他赋税,而上级汉人,甚至不用缴税,只需要服兵役,但是但凡有非汉人,要缴纳多一笔非汉者税。”<br/> “领主大人,我想成为汉人。”伊奥帕马上大叫道。<br/> “我很高兴你能称呼我为领主大人,不过成为汉人我希望你们能多考虑考虑。”冯森挥了挥手,几个甲士便放开了伊奥帕。<br/> 那些酋长见到此景大喜过望,马上纷纷叫喊道:“领主大人,我想成为汉人,领主大人,我要改信天父。”<br/> 在冯森的点头示意下,士兵们纷纷放开了那些酋长。<br/> 不过对于他们的话,冯森反而是有些嗤之以鼻的,这群蛮夷,就像查理曼说的一样,永远不懂得什么是诺言和效忠。<br/> “别急,我的朋友们。”冯森继续喝了一口葡萄酒,“我懂得你们急切的心情,不过,我向来相信,在刀剑的威逼下,任何的假装宣誓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换句话说,在刀剑下,你们可以随意地撒谎来保住生命。”<br/> “我们会信守承诺的,领主大人。”<br/> “我,我现在就扎头发。”<br/>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先别急。”冯森用小刀敲了敲酒杯,“言行的感化胜过刀剑的威逼。<br/> 所以,我希望你们以及这个名单上的九十五个村庄和氏族的酋长,在这个冬天来到汉堡,我们会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冬令营,亲身体验汉人正信的生活,然后再由你们决定到底要不要当汉人或天父信徒如何?”<br/> “这个期间?”<br/> “包食宿。”<br/> “那我一定来。”<br/> “那一言为定?”<br/> “一言为定!”<br/> 冯森笑了起来,他可从未指望这群人真的能遵守承诺,他只是希望能让这些酋长暂时离开他们的大本营,让百户们有机会去抢占他们的权力罢了。<br/> 而对于酋长们来说,又不是要他们的命,也不强制改信,权衡之下,也不至于翻脸,到汉堡白住两个月又如何?<br/> “好啊!”冯森一鼓掌笑了起来,“不过我们汉人有个习惯,就是定下约定后,要喝血酒,也就是歃血为盟。”<br/> 此时,两个靖难军甲士将一桶酒端了过来,冯森用小刀在木桶上凿出一个大缺口,接着他指了指安特酋长的身上:“血,请各位自取吧。”<br/> 原先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在冯森愈发危险的笑容中,伊奥帕率先走了出去,抽出了放在胸口吃饭用的小刀,在安特酋长的胸口戳了一个洞。<br/> 将鲜血滴入酒杯中,伊奥帕走到了冯森的面前,将酒举过头顶,半跪了下去:“愿天父保佑您,领主大人。”<br/> 说着,他便将淡红色的松子酒一饮而尽。<br/> 随后,每一个酋长都走上前去,在尸体上留下刀痕,滴入鲜血,以伊奥帕同样的动作向着冯森敬酒。<br/> “很好,我为各位酋长准备好了住所,我不胜酒力,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去安顿吧。”<br/> 冯森伸了个懒腰,从太师椅上站起,他拍了拍伊奥帕的肩膀,笑道:“安特酋长的尸体,也麻烦你们处理一下,希望你们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