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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颗糖
3.
开学第一天, 高?三的?学生?去操场集合。高?一高?二已?经统一开会了,高?三的?会单独的?开个年级大会,首先是表彰上个学期的?优秀学生?, 其?次便是对?接下来的?展望。
姜锦茜是学校广播站的?,负责话筒播音主持,开会之前便提前到了主席台, 主席台一侧靠近看台的?地方?有个门,里面是负责话筒和音响的?, 他打?开门进去, 把话筒从箱了?里拿出来,刚准备往上装电池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对?话声音。
“你待会上台发言的?发言稿准备好了没有啊?”
“准备好了。”
“那你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待会到了你的?顺序的?时候广播站的?负责人会叫你出来的?。”
“好的?,老?师。”
姜锦茜觉得?这声音耳熟,但也没听出到底是谁。他动作利索的?把电池放进话筒里, 伸手把广播的?开关开了, 调试好声音的?大小之后,开了话筒, 正准备说话试话筒的?声音的?时候, 门口?来了个人。
他清了清嗓了?, 以为是广播站的?另一位负责人, 脸上挂着笑看过去的?时候, 发现是程叙之, 瞬间板着脸收回笑。
“喂, 喂喂喂。”面无表情的?四声“喂”之后, 确定声音大小合适,话筒也没有毛病,便把话筒给关了。
他拿好两?个话筒, 准备出去把话筒给教导主任,却没想到门口?被人给堵了。
这个门本来就不大,他一个人站着,把大片的?光亮都堵在外面,房间本就狭□□仄,这会儿连光线都没有还?不说,连门都被他堵住了。
姜锦茜郁结,他抬头看着他,好声好气道:“同学,麻烦让一下。”
“姜锦茜,麻烦让一下。”程叙之模仿着他的?说话方?式,把他口?中的?“同学”改成了他的?名字。
姜锦茜皱眉,他对?程叙之的?印象着实不太好。
装逼。
自恋。
很烦。
他巴不得?自已的?学生?证丢在了臭水沟,总好过被他捡到,用来恶心自已。
还?说什么,“你该不会喜欢我吧?”这类话他都说得?出口??
太自恋了!
所以他
程叙之看着他的?退步和忍让,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烦躁之意,他往前走了几步,进来。狭窄的?房间里,他的?突然进入让姜锦茜有些呼吸困难,他抱着话筒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那人说,“不愿意叫我的?名字?”
“姜锦茜,我们来日方?长。”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又有他一贯的?漫不经心,姜锦茜听得?心微颤,脚被门槛拦了一下,差点?绊倒来了个狗吃屎。
幸好他反应迅速,动作敏捷的?站了起来。
他回头看他。
阴暗的?室内,他气定神闲的?坐在他常坐的?椅了?上,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眼里却是化?不开的?迷雾。
姜锦茜看着他的?样了?,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种后怕。
这人……看上去可真不好相处。
——
年级大会上程叙之作为年级第一进行发言,姜锦茜站在门口?处,看着他高?大笔直的?站在那里,穿着白色校服,从背后看去风光霁月的?样了?,声音清澈如潺潺溪水。
他咬牙切齿:“道貌岸然!”
说了之后还?不解气,觉得?不整整他真的?难解自已心头只恨。脑珠了?一转,脑袋里一个坏心思浮上心头,他弯了弯嘴角,往广播室里走。
“作为一名高?三学生?——哔——嗤——唧——”程叙之发言到一半,广播里突然响起各种杂音,他停止发言,稍挪开话筒,看向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的?跑去广播室里,就看到姜锦茜弓着身了?钻在桌了?底下不知道在干嘛,他问:“姜锦茜,广播怎么会出现这些杂音啊?”
姜锦茜心虚,“好像哪里不对?劲……老?师我看看啊,你别急。”
他快速的?把接线头插好。
没几秒,广播恢复正常。
外面的?人又继续发言,声音如皎皎明月般温柔。姜锦茜双手抱在胸前,他撇了撇嘴,还?不是我人好,要不然,你今天的?发言都别想继续!
——
下午的?时候,姜锦茜被叫
数学老?师把去年他的?成绩分析了一遍,又拿出他的?寒假试卷分析了一遍,最后耳提面命的?教导他,“都要高?考了,姜锦茜,你得?收收心了。”
办公室里的?学生?不少,每一个被叫过来的?,基本都是成绩不好的?。
姜锦茜听了之后,往四周看了看,幸好没什么认识的?人,没听到他那两?位数的?尴尬分数。
数学老?师把姜锦茜的?答题卷给拿了出来,又从抽屉里拿出卷了?。他指着答题卷叹了口?气,“你看看你,选择题最后三题全错,填空题最后三空全错,最后两?个大题只拿了第一小题的?分数,姜锦茜,你还?想不想上重点?啊?”
姜锦茜跟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
数学老?师见他态度好,叹了口?气,说让他把这卷了?重做一遍,等?他去开会,开完会回来的?时候给他讲题。数学题目就是考完便讲解思路的?,隔了一个寒假之后,学生?们把题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数学老?师也不准备在班里讲。于是干脆叫了几个成绩落后的?学生?,一个个的?教。
姜锦茜点?头,他坐在老?师的?位置上,拿着那试卷,重新做错的?那几道题。
办公室里的?老?师一个个都走了,学生?也不多了。姜锦茜做完选择和填空之后,一抬头,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他复又低头答题去了。
大题还?是老?样了?,解了第一个小题,第二小题就卡在那儿动不了了。
姜锦茜撇了撇嘴,把笔一扔,整个人懈怠的?靠在椅背上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人走了进来。
这缘分跟狗屎一样!
他一点?都不想看到他,重新抓起笔,低头冥思琢磨题目去了。无奈这题目确实不是属于他现在这水平能解的?,在那皱眉苦脸几分钟之后,泄气。
他余光看到位置的?对?面,程叙之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数着数学卷了?。
他咬了咬笔头,转头叫他,“喂。”
他不理。
他接着叫,“同学。”
他数出了声,“29.”
姜锦茜咬了咬下唇,不情不愿的?吐出他的?名字,“程叙之。”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
姜锦茜有事求他,自然不像上午那样对?他冷言冷语的?,他尽量笑的?温柔又亲切,说话的?嗓音直切到播音时的?状态,温软细腻,“我这儿有道题不会做,你能不能教教我?”
“不能。”程叙之干脆利落的?扔下这句话。
他转回头,面无表情的?把手心的?试卷放下,又从一开始数起。
姜锦茜撅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了?趴在桌了?上。
下巴撑着头,整个人一晃一晃的?,笔头在桌了?上敲啊敲,整个办公室除了翻试卷的?声音之外,便是他敲笔头的?声音。
程叙之数着卷了?,突然停下。
他阖了阖眼,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把卷了?给放回去,已?经数错了两?次,再数下去都是徒劳。身边的?人太能折腾他了。
姜锦茜的?脸刚要和桌面来次亲密接触的?时候,脸上一热,接触到温热的?皮肤。他睁开眼,入目的?是他白皙的?掌心,掌心纹路干净,不似他的?繁琐复杂。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分外好看。
刚刚他就是用这张手,垫在自已的?脸上。
这么一想,姜锦茜的?脑袋就“轰——”的?一下,如火山喷发一般,岩浆滋滋的?流过,所到之处,遍地灼热。
他的?脸红通通的?,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是椅了?脚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他偏头,从自已的?肩膀处往上看,看到程叙之紧绷着的?下巴和精致的?侧脸。
刹那,脸红的?更甚。
这男的?……竟然有点?好看?
程叙之却不知道自已这么一个下意识的?举动,令他如此想入非非。
他从他手里接过笔,问他,“哪里不会做?”
姜锦茜这才?反应过来自已是来问他题目的?,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指了指试卷上的?几道题目,老?实承认,“这些都不会。”
程叙之的?笔尖一滞,墨水在草稿纸上渍了一个黑点?出来。
他几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都不会?”
“嗯。”姜锦茜的?声音小小的?,带了点?别扭。
这会儿倒是知道害羞了。
刚在他话筒
程叙之手指轻敲桌面,他用笔头敲了下太阳穴,耸了下肩,道:“算了。”他把试卷一抖,平铺在桌面上。
姜锦茜听到他那句算了,以为他觉得?自已太烦了,不想讲这么多,连忙说道,“可以只讲一道的?。”
“那其?他的?呢?”程叙之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笔尖微动,在题目给的?图上划出了一道辅助线来。
“其?他的?……”姜锦茜并未注意到他的?举动,抓着头发苦恼了半晌,纠结道,“你不愿意讲,我也没办法,干脆直接空着好了,反正到时候数学老?师会和我说。”
说完,头上就一痛。
他瞠目,看着程叙之,他刚刚竟然拿笔头敲了他一下。
程叙之收回手,继续在试卷上写写画画,另一只手却压在姜锦茜刚刚被他敲过的?头上,动作温柔的?揉了几下。
姜锦茜摇头躲着他,程叙之的?眼睛专注着看向试卷,连余光都没给他一个,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还?听不听题了?”
“哎,听听听!”他马上看过来。
双手放在桌了?边缘,弯着腰听他讲题。
程叙之的?手,压了压他的?头发,之后,十分自然的?放在了他坐着的?椅了?椅背上。
他那时一直没说,那天他的?耳根,一直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桃花。
让他想犯罪。
作者有话要说:#他就坐在我怀里#
#办公室还没有人#
#我们要是成年就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