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了十几年该不该表白

第102章 番外三

我想跟你们姓。

缘分这种事玄妙。

比如齐九的生日和任昭远谭铮两人第一次相遇是同一天这样的巧合, 比如院长口中「不亲近人」「性格不好」的齐九对任昭远的喜欢和亲昵,再比如谭铮因为某些相似场景在齐九身上感受到的熟悉。

总有许多意料之外,打破原本的计划, 改变原本的轨迹。

但齐九这个「意外」于两人而言接受起来很是容易。

似乎相较于起初打算的不知事的一周岁左右的小孩子,主动想被他们领养的齐九相处起来更简单省力。

手续办得很快, 几份签字手印、照片录音,福利院在领养方面的流程细致成熟,齐九像是了解, 越到后面脸上的雀跃神情越是明显。

直到任昭远牵着他走到车旁, 为他打开车门, 齐九才终于显露出些不同的神情, 转头看了看福利院。

短暂两三秒,齐九利落爬上车后座。

任昭远陪着坐在后排,谭铮开车,边开边想该添新车了。

选一款后排对坐的加长车型,司机开车, 他照旧可以只和任昭远挨着坐,也不耽误陪孩子。

家里为领养孩子做了些准备,但之前没想到会领养七岁的齐九, 准备不周全。

没再让人去添置, 三个人在外面吃过午饭后一起去了商场。

刚接触不久, 多一起做些事情会熟悉得更快。

先去了一家知名品牌的儿童服装店,任昭远问齐九喜欢什么颜色,齐九说蓝色,任昭远就牵着他跟着导购往一边走。

“喜欢什么都可以说, 是这种蓝色吗?”

齐九没来过这种大型商场, 数不清的灯把商场里照得比外面还要亮, 地板砖干净得反光发滑,衣服吊牌上的价格需要他在心里从个位数开始一位一位挨着数一遍才能确定。

“爸爸..”

任昭远低头看他:“怎么了?”

齐九眨眨眼睛,露出不自然的拘束,任昭远在他身前半蹲下身,又问了他一次:“怎么了吗?”

谭铮就在任昭远身后,没出声说什么。

齐九虽然是个七岁大的瘦小孩,身高也有一米多,任昭远蹲下看他时需要微微抬头。

他这样看齐九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耐心,炽白灯光落在他头不想去。

还放不开很正常,不过谭铮有点遗憾,他挺想体验一下把孩子丢进游乐场自己和任昭远在外面边聊边等的感觉。

他们私下在一起的时候谭铮向来不遮掩什么,甚至习惯性外露情绪,任昭远一看就把他想的猜出大概,唇角不由弯起,开口时染了笑音。

“小九,玩积木吗?”

偌大台面上摆放着许多拼好的乐高,旁边有专门教学指导的工作人员。

齐九视线跟着彩色轨道上的小火车跑远又绕回,明显很感兴趣。不过任昭远等了小会儿,齐九主动回答说「想玩」才鼓励地摸摸他的头,回手牵着谭铮一起向那边走。

工作人员教齐九拼火车,任昭远和谭铮坐在空闲的位置看着。

面前有张图纸,任昭远随手拿过来展开看了看,问谭铮:“这是狐狸还是猫?”

谭铮也没看出来,把图纸翻过去看见背面角落的原图才笃定说:“狐狸。”

“我感觉像猫。”

谭铮利落改口:“那就是猫。”

任昭远轻笑出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对着图纸拼零碎散落的乐高,不多久谭铮也加入,拼出个既不像狐狸也不像猫的动物来。

“你觉不觉得我们拼的和图纸上不太像。”

谭铮端详几秒:“确实。”

任昭远还以为他要说图案仅供参考,听他一本正经地承认短暂一怔后忍不住想笑。

两个人凑在一起拼的还不如小孩拼的好,谭铮倒不嫌弃,大手抓着不知道是猫还是狐狸的头拿起来:“让人装起来我们..”

后面半句随着它身子散开卡住,谭铮手里拿着剩下的一半面无表情看任昭远,任昭远这次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好一会儿都没能停。

“别带这个了,”任昭远边笑边说,“买几套新的带回去,小九去挑喜欢的。”

齐九已经过了瘾,对着远远高于他对积木的理解范围的价格犹豫。

不等齐九犹豫出结果,谭铮先对任昭远说:“我想要那个飞机。”

任昭远唇角又不自觉扬起:“我要游轮,小九呢?”

齐九高高兴兴选了个大城堡。

三个人在外面玩了整个下午,吃了晚饭回家,任昭远带着齐九熟悉房间,谭铮给两边家里打了电话。

谭母听他说领养了个七岁的男孩担心不好亲近,听谭铮说投缘才多少放下心,又问:“就叫齐九啊?”

“对。”

“也太简单了。”

“我和昭远明天去给他办户口手续,一会儿问问他想不想改,不想改就继续叫这个,简单点没什么。”

谭母原本还悄悄和谭父讨论只要一个孩子该跟谁姓,这下倒是不用想了,只答应说好,让等再熟悉熟悉开视频给她看看。

齐九已经七岁,名字被叫了几年肯定已经习惯,任昭远和谭铮没打算给他改名字,没想到任昭远刚一说户口的事齐九在掩不住的惊喜后自己先问:“办新户口可以改名吗?”

“可以,”任昭远问他,“你想改什么?”

齐九摇摇头:“不知道,爸爸可以帮我取吗?我想跟你们姓。”

任昭远猜测齐九从前的家庭父母待他不好,不过没显露,只说:“名字是大事,我们帮你取一个,但是如果觉得不好听要告诉我们,登记户口之前随时可以改。”

齐九点点头答应说好。

当下一时半刻两人想不出合适的名字,晚上齐九睡下两人回到主卧才聊起。

“让他跟你姓任,我来取名字,我们一人一半。”

听着像是已经有想法了,任昭远先问:“你想取什么?”

谭铮捏捏他的手,指尖一笔一划在他手背写。

字很简单,六笔写就。

“戍。”

戍守的戍。

人这一生不必图求太多,守好本心和已经拥有的足够。

任昭远赞同说好,接着才说:“你想让他和我姓,我也会希望他和你姓,那我们一人一票持平了。姓氏的事不止和我们两个有关,我这边长辈不用考虑,让他跟你姓爸妈应该会高兴,所以二比一,还是姓谭更好。”

他的话有理有据,谭铮连辩驳都省了,直接抱着任昭远不讲理起来:“我就是想让他和你姓。”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不在乎他姓什么,”任昭远贴贴他侧脸,说,“我们把他领回来了,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姓什么叫什么都无所谓,不是一定要姓任才代表是我的孩子,你不用在意这个。”

谭铮很久之前就说,想给任昭远一个家。

不论这句话被说口时还是后来没再提及后,他从没忘过。

他知道随谁姓代表不了什么,可他希望孩子可以和任昭远更亲近。

无论名字还是内里。

在这个家里,他希望任昭远永远是被爱得更多的一个。

两人难得有相持不下的时候,到最后谭铮说:“是给他取名字,听他的,明天让他自己选。”

这句话比任何一句都有道理,任昭远同意了。

谭铮也满意了。

他想着齐九喜欢任昭远肯定会愿意和任昭远姓,没想到第二天从齐九那里得来一句「我听任爸爸的」。

任昭远一锤定音,户口本新添一页,姓名栏里印了崭新的名字。

【谭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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