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我番外篇原文阅读

第 95 章 报复

瑞阳王勃然大怒,气得直接摔了只杯盏。

他对自己儿子的小妾不甚在意,令他生气的是霍凭景的态度。他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的王爷,只差一些便该是天子,而霍凭景算什么东西?

瑞阳王胸口剧烈起伏着,慢慢地想着,他要除去霍凭景,他要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如今的皇帝不过是个黄毛小子,什么都不会,朝政都被一个外人把持。陈家的江山怎能落在一个外人手中?

瑞阳王在房中来回踱步,计划着,有什么样的办法除去霍凭景,他需要仔细谋划一番。如今借着这次天花的机会,他已经将流言放了出去,若是此番他能成功除去霍凭景,便正好名正言顺登上帝位。

他已经计划过两次刺杀,都没能成功。霍凭景总是过分谨慎,不给他太多机会。他似乎没什么软肋,狠得能舍弃一切似的。

这样的人,最是难对付。

瑞阳王忽地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他想到了赵盈盈。

霍凭景从前是没有软肋,可如今,这不就有了。

听闻他将自己儿子的小妾带走,也是为了他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听闻他那位小娘子染了天花时,他甚至愿意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

这般深情,真是看得人意外呢。

瑞阳王转了转手中的扳指,心下有了计划。

他饶有趣味地笑起来,有些好奇,霍凭景是会选他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呢?还是会选权势?

陈敬之得到母亲消息时,愣了愣,而后急匆匆要相府去。

他是听说过霍凭景的手段的,自然害怕赵婉妍出事,为此甚至打马赶去。他骑马骑得急,一时没控制住,与郑溪的马车差点相撞。

“抱歉。”陈敬之撂下一句,便欲要走。

郑溪惊魂未定,从马车中下来,看了眼陈敬之。陈敬之无端觉得她那眼神刺目,又顿住脚步,解释道:“抱歉,郑姑娘,我今日的确有急事,这才冲撞了郑姑娘。惜惜她被人冤枉……”

他一顿,话语中带了几分嘲弄的笑意:“正是被郑姑娘的意中人冤枉,强行带走,想必郑姑娘也知晓你这位意中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怕他会伤害惜惜。”

郑溪冷眼听着,终于抬眸开口:“世子若当真如此深情,能否给您的爱妾改个名讳,不然我听着总有些令人作呕。”

陈敬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脸色难看。

他已经知晓惜惜不叫惜惜,而叫赵婉妍,只是他习惯了唤她惜惜。

陈敬之还想说些什么,郑溪却已经被丫鬟搀扶着走了。

陈敬之攥了攥拳头,重新上马,往相府赶去。

赵婉妍与丫鬟一并被带到了一处阴暗的房子里,像是暗牢,有些发霉的味道,令人不安。朝北冷着脸站在赵婉妍身侧,杀气逼人,愈发让赵婉妍不安。

很快,她见到了霍凭景。

霍凭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刃,悬在赵婉妍头顶。

“说说吧,你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与和赵盈盈对话时完全不同。

赵婉妍下意识地否认,

她不知道霍凭景是怎么查到自己的,

只觉得恐惧。她在京城这段时间,

听说了不少关于霍凭景的传闻,只是她见到霍凭景待赵盈盈时的温柔,与那些传闻全然不同,让赵婉妍愈发嫉妒赵盈盈。

“我……我听不懂霍大人在说什么……”

赵婉妍抬着头,仰视着霍凭景,看见光从他背后映来,而他仿佛掌控一切。赵婉妍忽然觉得,霍凭景比陈敬之更好看,若是……若是她能成为霍凭景的夫人……

她的想象被冰冷的寒光打断,赵婉妍不由瑟缩了下。

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痛楚,甚至于,比她落胎时还要痛。她说到底也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能忍受这些样的苦楚,当即惨叫出声。

她几乎要招了,可瞥到霍凭景时,她忽然又改了主意。她想,如果她承认了,她一定会死的,她不能承认。

她咬牙坚持着,可她身边的丫鬟却早早地屈服,将一切都招了。

“我说,我都说,是姨娘……她命我拿了染天花之人的杯子给霍夫人用……”

赵婉妍听见这话,心中陡然一跳,软绵无力地看向霍凭景。

她再次感觉到恐惧,似乎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恐惧。

可是赵盈盈都已经变成丑八怪了,为什么霍凭景还是没有抛弃她……

霍凭景看了眼赵婉妍,而后对朝北吩咐道:“别让她死了。”

朝北应下。

霍凭景离开后没多久,便听得人通传说是陈敬之陈敬之,就是瑞阳王来了,他也不见。

“叫他自己滚蛋。”

陈敬之被拒之门外,气恼地踢了踢柱子,却又无能为力。-

赵盈盈对赵婉妍的事并不知晓,她为另一件事激动。

李棋能治好她脸上伤疤的药。

李棋道:“这药你每日早晚涂两次,七日后,便能让你身上的伤疤尽数褪去,肌肤光滑如新。”

李棋抱臂而立,又看向霍凭景,道:“还有一事,关于你体内的毒的。”

霍凭景看向他。

李棋拿出一个瓶子,霍凭景微微蹙眉,看着李棋将那瓶子放进自己手心,他掂了掂,发觉是个空瓶。

“这是什么?”

李棋道:“以她的汗入药,这瓶子是用来收集她的汗水的。”

霍凭景略微一怔,收紧手心,眸色微暗,若有所思。

“好。”

赵盈盈脸上和身上都留了疤,擦药是个麻烦事。一日两次,早上红棉给她擦药,夜里便换霍凭景来。

烛火轻晃,药膏凉凉的,赵盈盈不由得颤抖了下。房中已经燃上炭火,但擦药要擦全身,赵盈盈还是觉得有些冷。

她趴在柔软的被衾上,感受到霍凭景温热的指腹与凉凉的药膏一并贴在自己肌肤上,有些煎熬。好不容易擦完一面,还要擦另一面。

药膏干得没这样快,她不能直接翻身

,会蹭在被衾上,她只好坐起身来。霍凭景眸光在她身前定了定,而后用指腹刮了一些药膏,倾身凑近。

他的影子罩下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身前,这种感觉有些微妙,赵盈盈不由得坐不住,便小小地动了动。

“别动。()?()”

霍凭景哑声道。

赵盈盈噢了声,只好又坐住,但胸口起伏的幅度变得更大。

她的雪峦就这么近在咫尺,霍凭景喉结微动,终于给她擦完药。

他额上一层薄汗,忍得难受。

赵盈盈看见他额角的汗,诧异道:“你还热??()4?$?$??()?()”

她说完,目光一触,定住了,明白他为何这样燥热。

赵盈盈微红了红脸,迅速移开视线,让视线随飘忽在房中。

等待药膏完全干透,大约需要一刻钟时间。在这一刻钟时间里,赵盈盈不能穿衣服,也不能躺下,便只好这么坐着。可就这么坐着,又实在难挨,何况还有一个视线灼灼的霍凭景,坐在身边盯着她。

赵盈盈心跳得有些快,小声嘀咕:“你能不能先别盯着我看……()?()”

霍凭景轻笑了声:“似乎不能,盈盈太诱人了。()?()”

这算是他的夸赞,赵盈盈心中不由欣喜,但也略带了些羞涩。

好不容易等到身上的药膏干透后,霍凭景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吃掉这诱人的美食。他在李棋说完那些话之后,心里便有了计划,怎样最轻松地收集到她的汗水。

正如此刻。

赵盈盈小腿垂在床榻边,眼皮累得有些睁不开,脖子上的汗珠颗颗滚落。霍凭景单手撑着自己脑袋,另一只手拿住小瓷瓶,一颗颗接那些汗珠。

小瓷瓶很快被装满。

一晃便过了七日,赵盈盈身上的疤痕一天比一天淡,到第七日时,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赵盈盈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摸了又摸,确定是真的好了,她又变成了从前的模样,甚至似乎肌肤更嫩滑了些。她不禁喜极而泣,抱住霍凭景呜咽出声。

与此同时,赵婉妍度过了人生最痛苦的七天。

她在暗无天日的暗牢中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身体上的痛苦更是无时无刻不令她煎熬,甚至于她想或许死亡会变成一种解脱。她闻到自己身上皮|肉腐烂的味道,那种味道好像越来越接近死亡,可她知道,霍凭景不会让她死去。

他是在报复她害了赵盈盈这件事。

原来那些传闻是真的,赵婉妍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心便颤动起来,她知道她又要忍受今日的折磨了。-

赵盈盈恢复了容貌之后,便兴致勃勃地打算出门逛玩。她已经在府中待了太久太久,久到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赵盈盈带了红棉出去,身边有两队护卫跟着。她在马车中雀跃地和红棉说话:“不知道铺子里可出了什么新品?好期待。”

红棉道:“夫人去了就知道了。”

赵盈盈点头,眉眼弯弯。

因为前些日子天花的影响,繁华热闹的街道冷清许多,加上冬日灰蒙蒙的天空

,愈发显出一种寂寥。赵盈盈有些不习惯,叹了声,收回视线,与红棉一道走下马车。()?()

街口那家一向热闹的茶摊也冷清了许多,只坐了几桌人,赵盈盈经过时,正巧听见他们在议论霍凭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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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相逆行倒施,这便是上天的警示,应该让他退出朝堂……”()?()

赵盈盈停下脚步,对他们的话蹙了蹙眉。()?()

他们在骂霍凭景,赵盈盈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

她看了眼那茶摊,深吸了一口气,与红棉继续往前走。走出几步,又气鼓鼓地回来。

她走进那茶摊,停在了那一桌人身侧。

在茶摊里喝茶的自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见有这样一位衣着富贵的妇人站在自己身边,一时有些惊讶。何况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他们对视一眼,停了高谈阔论,正欲开口。

赵盈盈抬手将茶桌掀翻在地。

那几个人被她的粗鲁举动吓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红棉紧随其后,拿出一锭金子给摊主,道:“抱歉,我家夫人不小心打翻了您的摊子,这是一些赔偿。”

摊主开上一年摊子,也挣不到这一锭金子,当即欢天喜地收下。

红棉又拿出一锭金子,道:“这些钱呢,是想告诉摊主,有些晦气的人只会影响生意,还是赶走为好。”

摊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晦气的人是谁,笑着应下道:“多谢夫人。”

摊主看向那几人,道:“抱歉,今日不做几位的生意了,几位请回吧。”

赵盈盈这才与红棉离开茶摊,但还是有些生气。

“气死我了,他们……”赵盈盈话音未落,忽地被人捂住口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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