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己不如求我怎么触发

第 94 章 流言

赵盈盈接过镜子,举起手,又放下,深深叹了口气。

她害怕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是丑八怪。

赵盈盈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手中的镜子。

脸上的丘疹留了疤,凹凸不平,纵然她皮肤白皙,已经看起来没那么狰狞,可还是难看至极。

赵盈盈做过心理准备,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还是吓得没拿稳手中的镜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靠着霍凭景的肩膀,忍不住落泪:“呜呜,好丑……”

霍凭景轻拍着她的肩,嗓音含着笑意:“不丑,真的。”

“你在安慰我,我知道。”赵盈盈带着哭腔说,“呜呜呜呜真的好丑……怎么办……”

霍凭景顿了顿,道:“没关系,李棋能治。”

赵盈盈抬起头来,眸中闪烁着水光,吸了吸鼻子:“真的吗?”

“嗯。”他不能也得能。

京城已然入了冬,庭中的树叶子掉得只剩几片,光秃秃的,天色亦是灰蒙蒙的,凛冽的寒风打着转,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天气。可赵盈盈的心情却格外欢愉,不止赵盈盈,整个相府上下的气氛都颇为欢快。

前些日子,因夫人染了天花的事,大人成日里冷着脸,底下人自然也不好过,都战战兢兢的,如今夫人好了,大人的心情肉眼可见地暴雨转晴,他们也就跟着松了口气。

不止如此,京中的天花传染趋势暂时得到遏止,他们自然也安心了些。

李棋说,能治好赵盈盈身上的伤疤,只是配置药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她还得继续保持着难看的模样。

这于赵盈盈而言,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事。

她想到自己的美貌还能回来,便忍不住地欢喜,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还好好活着,也叫她欢喜。

如今霍凭景和赵盈盈搬离了原本住的院子,赵盈盈身边换了一批人伺候。虽说染过天花之后,不会再染,可霍凭景还是心有余悸,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他想让他枝头的那一枝嫣红长长久久地停留,不愿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赵盈盈养了半月的身子,已经差不多恢复如常,能跑能跳能吃能睡。褪了色的唇,再次恢复了生机勃勃的红。

只是她不太爱照镜子,也不太想出门。

脸上的疤痕难看,赵盈盈不愿让旁人瞧见。她只在府中随意逛逛,不过冬日渐冷,凛凛寒风吹得人没兴致,大多数时候,赵盈盈都在房中待着。

即便在房中,赵盈盈也拿一块红绸裹着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红棉怕她伤心难过,心情郁结,便相反设法地逗她开心,道:“夫人,如今京城的天花也已经控制住了,真好。”

赵盈盈嗯了声:“可以过个好年了。”

霍凭景进话。

“盈盈。”他含笑低声轻唤。

赵盈盈偏过头看他,唤了声:“相公。”

她唤完,便咬着嘴唇,别开了脑袋。她不太想让霍凭景看见这样丑的自己,甚至想同霍凭景说,要不

他等李棋把她的脸治好()?(),

再来看她。

霍凭景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抗拒()?(),

信步走近至她身侧()?(),

拉住她的胳膊2()_[(.)]2△2????2()?(),

将她按在腿上坐下。

“今日盈盈感觉如何?”

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赵盈盈的眼睛,赵盈盈感觉到了,愈发将眸子垂下去,不由得愈发咬紧了下唇。她将手指蜷在膝头,低低开口:“相公,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不好看……”

霍凭景没把视线移开,反而伸手要解下她脸上围着的红绸。

他说:“好看。”

赵盈盈伸手想拦住他的动作,被他捉住手。

霍凭景的指尖温热,攥住她的手指,送到嘴边,他柔软的唇落在她手背的疤痕上,轻轻一吻。

他眸中泛出笑意,从眉梢溢到嘴角。

他深邃的黑眸再次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娇靥刻在眸中,“没关系,我不觉得难看。”

“盈盈。”他一面唤她的名字,一面继续解开她围在脸上的红绸。

他用另一只手慢慢解开那红绸,露出了赵盈盈的脸,赵盈盈微微一颤,还是偏开脑袋。

紧跟着,她感觉到霍凭景的指腹落在她脸颊上。

他动作轻柔地抚过她脸上的疤痕,仿佛那不是难看的疤痕,而是珍而重之的宝物。他抚过,又将唇印上来,一寸一寸,仿佛安抚。

赵盈盈微微侧眸,与霍凭景四目相对。

霍凭景的吻从她脸颊落到嘴角,他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含住那一抹红。

“可以吗?盈盈。”

赵盈盈身子愈发颤动,她望着霍凭景的眼眸,从他眸中看见了奔涌的潮。

他想要她。

哪怕她现在变成了丑八怪,也还是想要她么?

他真的好爱她。

赵盈盈纤长睫羽微垂,白皙的脖子吞咽一声,而后微微仰头,凑上他的唇。

霍凭景微微一怔,而后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变得更为深入。他失而复得的喜悦,那些陌生的忐忑不安,在这一刻,终于能尽数释放。

他的手轻而易举挑开她的衣裳,轻柔而虔诚地抚过她身上的伤疤,而后再一遍,以吻虔诚而轻柔地熨烫过,连同小盈盈一起。

他将她填满,揉碎再重组。

赵盈盈哭起来,呜呜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那一夜长燃的灯烛,时而微弱,时而是跳动的火焰。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震动,亦闻到浮动在幔帐内的香味。

忽地想到她之前想问而没问的问题,已经不必问了,答案她知道了。-

赵盈盈大难不死的事,赵婉妍也很快知道了。

她气得摔了一只杯子,面容略有些扭曲,喃喃自语:“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她这都没死,都能好好地活着。”

赵婉妍胸口剧烈起伏着,慢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后又笑起来:“没关系,虽然她还活着,可是她那张脸毁了。”

“哈哈哈哈……她赵盈盈不是一向自诩美貌么?如今没了这美貌,她还有

什么?霍凭景难道会喜欢一个丑八怪?不可能的。?()???_?_??()?()”

她嘴角扯动。

而且也不会有人知晓这件事是她做的,她已经把那只杯子处理了。

赵婉妍没想到,竟还会东窗事发。

霍凭景冷笑一声,看着朝南送来的东西,眸色一点点变冷。

近是此番之所以会有天花,是因为上天不满,降下惩罚。不满什么呢?自然是不满天子年幼,不擅政事,朝政被霍凭景把持。

那些传言纷纷扰扰,愈演愈烈。

流言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霍凭景命人一查,便查到了是谁所为,瑞阳王。瑞阳王不止放出了那些流言,还放出了一些更大逆不道的流言,说当年天命选定之人是瑞阳王,是霍凭景强行插了一脚,以至于变成今天的局面。

霍凭景对此并不意外,令他意外的事是,原来早在城中天花肆虐之前,瑞阳王府中便有人感染了天花。而瑞阳王却对此事隐瞒不报。

更意外的是,沿着这条线索一查,霍凭景发现,赵盈盈染上天花之前,曾见过她那位三妹妹一面。

纵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赵婉妍可能与赵盈盈染上天花有关系,可霍凭景直觉赵婉妍有些问题。

“你们先下去吧。()?()”

霍凭景唤退朝南与朝北,起身去见赵盈盈。

赵盈盈在房中没再用红绸围着自己的脑袋,但仍是不敢照镜子,也不想出门。她越是不想出门,越是有一堆帖子送上门来。她也不知这些人是为了巴结庆祝她劫后余生,还是为了嘲讽她如今变成丑八怪,总之她不想去,通通回绝了。

“盈盈,在做什么?()?()”

霍凭景跨进门。

赵盈盈放下手中的话本,看向霍凭景,答他的话:“在看话本。()?()”

霍凭景走近了些,牵住她的手,看了眼她搁在桌上的话本,道:“盈盈在看什么话本?”

赵盈盈道:“这个话本还挺好看的,讲的是有一个女子生得很美貌,原本嫁了一个如意郎君,可某日外出时,被另一人看上,那人千方百计将女子抢至身边,最后女子还爱上了那人的故事。”

“虽然这么听起着,尾音忽地一怔,想到霍凭景的母亲,似乎就是这样,他的母亲和父亲都因此而死。

她讪讪一笑,赶紧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霍凭景嘴角微勾,轻搂着她的腰,“没关系。对了,盈盈那日去见过你那位妹妹么?她与你说了些什么?”

赵盈盈有些意外霍凭景会问起这个,她想了想说:“说起她爱上了世子,让我日后装作不认识她什么的。”

她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霍凭景若有所思。

的确反常,赵婉妍爱陈敬之?

没可能,她对陈敬之的眼神里没有爱。那她这样说,定是别有目的。

他想到了那杯茶,或许问题就出在那儿。那杯茶,莫不是瑞阳王府中染了天花的人用过的?

霍凭景眸色一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抬眸面对赵盈盈时又已经恢复如常。-

朝北带人到瑞阳王府时,瑞阳王并不在府中,只有王妃在。王妃维持着体面的笑意,询问他们来意:“不知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朝北只道:“请世子那位惜姨娘,与我们走一趟。”

他这般强硬地要人,瑞阳王妃又那里拦得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而后赶紧差人去通知瑞阳王与陈敬之。

瑞阳王听罢此事,冷冷一笑:“他姓霍的未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把文名改回最开始的啦,估计这周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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