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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天下母后最大

东秦盛瑞三年秋,当今陛下册立刚出生的小皇子为太子,取名为景煦。

景煦太子备受皇后、陛下的宠爱,由皇后亲自带在身边抚养,言传身教、以身作则之作用不可言喻。

故,小太子完美继承了皇后娘娘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性格。

“母后,母后!你瞧!”万华殿内,四岁的景煦屁颠颠跑过来,四肢并用爬上佟陆陆的背,白胖胖的小手忽伸到佟陆陆跟前,“你快看呀母后!”

佟陆陆彼时正美滋滋蹲着,欲将前些年埋入桂花树下的石榴酿与桂花酿拿出来,此时肩上猛地一沉,差点儿一头栽下去跌个狗啃泥。

她一转头,瞧见一只肥的要死的蚯蚓被他抓在胖胖的小手里,在她面前抖落炫耀。

“呵,小孩子才喜欢比较。”

不屑说罢,佟陆陆带着“工作手套”的手往桂花酿旁边一抓,抓出更肥硕的一只,“怎么样,服不服?”

“哇!”景煦张大嘴巴,露出两排小奶牙,“母后,你好厉害呀!”

“小意思。”

他又往上巴拉了几下,趴在她背上死活不肯下去,总觉得她香香的。

“嗯哼。”身后传来沉沉的清嗓子的声音,景煦回过头,望见方下朝的父皇。

,父皇又又又又来找母后了。

只要一刻见不到母后,他便不得行,真是比煦儿还小孩子气。

于一旁蹲下身,白盏辛轻吻佟陆陆的面,问景煦:“什么很厉害?”

“母后很厉害!”景煦扒拉着往上爬一爬,也在佟陆陆面颊上“啵唧”亲了一口,“父皇,母后甜甜的。”

白盏辛板着脸,一手将小家伙拎起来:“煦儿,今日皇舅的课这么早就毕了?”

“煦儿没去……皇舅布置的课业太难啦,还是外公好说话。”一提到课业,小家伙便耷拉着脑袋,在空中四肢叉巴着挣扎,“煦儿不想背书,煦儿想和母后玩。”

“不许。”白盏辛将他丢到春枝怀里,严肃地紧,“上完课才可以玩。”

“哼!”不满地小嘴嘟囔,他奶声奶气絮絮叨叨,控诉对白盏辛的不满,“父皇小气!总是霸占母后,皇舅说过,宰相肚里能还能撑船呢,可父皇肚里连煦儿都放不下!”

哈?

这小家伙,竟然敢引经据典地说他小气?

白盏辛正要苦口婆心教育一通。

佟陆陆眼见父子俩又要因屁大点事闹腾,赶忙将桂花酿抱到石桌上,摘了手套,往景煦的小脑袋瓜上重重亲一口:“乖,去把课上了,回头母后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他甜甜一笑,川剧变脸似的朝白盏辛做了个鬼脸,转头便怕的要死地举小手狂拍春枝的肩膀,让她带着他快跑。

小屁孩!

白盏辛不满地转过身,一把将佟陆陆楼入怀中:“方才的,我也要。”

“和孩子置什么气,”她乐呵呵笑两声,攥住他的衣襟,垫脚吻上他温润的唇瓣。

被他满是醋意地回吻一通,佟陆陆忙蹿上石桌,向他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登登登登,看!我早前新酿的桂花酿,来尝尝吧!”

且说景煦被春枝抱回东宫,方迎上已等候他整整一个时辰的佟伊。

对此,佟伊已经习惯了。

当初白盏辛坐上皇位封他为太傅,他就已在脑内联想过无数次:白盏辛的儿子,一定和他一样难伺候。

再加上后来白盏辛与佟陆陆大婚,他不详的预感就越发强烈。

果不其然!

白景煦从小便展现出超于同龄孩子的“奇异思维”,他虽说不烧杀抢掠,不纨绔戏弄,心性纯良,但他每每说话、做事,均让佟伊摸不着头脑,在“歪门斜路”上越走越远,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语重心长于小太子身旁坐下,“今日,我们就学这一句话。”

白景煦眼巴巴盯着他,小腿在椅子下瞎倒腾,上身倒假模假样坐得笔挺。

“君者,国之掌舵者也。”佟伊笑问,“景煦,这天下,谁最大?谁说了最算?”

景煦认认真真思索一阵,抬头喊道:“母后最大!”

???

佟伊一头雾水,连忙矫正:“不不不,是你父皇最大,你父皇才是有实权的君主呐,你母后只是皇后,母仪天下即可。”

白景煦复垂脑袋想了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对,皇舅错了~母后最大,母后说了最算数!”

这孩子没救了。

佟伊长叹一口气:“好好好,你母后最大,但先不说你母后好不好?咱们今天说的是你父皇,你父皇是君,将来,你也要当皇帝。那如何才能做一个好皇帝?自然是,心系于民,爱民……”

他话还没说完,白景煦瘪瘪嘴,小萝卜手抱臂,咂嘴忿忿道:“哼!那父皇一定不是个好皇帝!”

这孩子,瞎说八道什么?

佟伊忙抽出帕子,东张西望一番,确认没人听见此等虎狼之言,方擦擦脸上的冷汗:“景煦,勿要胡说。纵观东秦朝堂这多年的风雨、如今的昌盛,你父皇当仁不让,是个明君。”

“皇舅,你说好皇帝心系于民,爱民,但父皇他满心都是母后,也最爱母后,以此看,不是个好皇帝。”他偏生不停,继续叨叨,“那我以后,也不是个好皇帝,父皇说了,无论如何母后为大,以后我也心系母后,爱母后,哪里顾得上人民?”

佟伊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此刻,他终于设身处地尝到了佟萧当年面对幼年佟陆陆的滋味。

他将景煦的椅子转过来朝他摆正,语重心长:“景煦啊,爱你的母后,固然无错,但也要心系人民啊,这两者不冲突,不冲突。”

不冲突?

白景煦瘪瘪嘴,水盈盈的眸子望向天花板:“那皇舅,倘若天下只剩一块厚皮猪肉了,一个平民和母后都要吃,那要给谁呢?”

???

“你放心,你母后绝不会没有厚皮猪肉吃的。”

“万一呐?”他不依不饶。

“那就切开来分着吃!”

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佟伊慈爱地抚了抚白景煦的头,笑而不语。

他要缓和一下此时内心的冲动,以免随时随地都想罢官走人。

“算了景煦,咱们今天学别的。”

好歹他列了许多计划。

佟伊十分自得于自己的先见之明,决意先不教他一切涉及到佟陆陆的内容:“我们今天不学君,也不学民了,学学臣如何?”

“好。”他点点头,坐正了身子,认真聆听。

佟伊满意地点点头,念道:“臣子分为忠臣、佞臣,忠者,善谏也,鉴也,君照以自省也。佞者,左右摇摆不定也,善阿谀奉承、阴奉阳违也。”

白景煦似是听懂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佟伊欣慰,问道:“若遇佞臣,景煦该当如何?”

他挠挠小脑袋,灵光一闪:“母后说过,对见异思迁、朝秦暮楚、到处磕头认老大的家伙,最好的举措就是――扁他!世上没有扁一顿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就扁两次。”

静默。

佟伊起身,恭敬行礼:“殿下,今日,就到此吧!”

他忿忿走出门,泪流满面,潸潸落泪:天啊,他对东秦的未来,倍感堪忧啊。

文不行,尚不能放弃,咱们还有武。

一年前,杨定成胜任白景煦的武术启蒙老师,却因西境近几年扰攘不堪,便主动请缨镇守边疆,故由佟司佟梧代替教导了他一阵。

近日,佟司佟梧又忙着大婚,便由高展接手小太子的射箭课。

高展十分自信,自认能教出一个到了八岁便能骑射百发百中的天纵男儿。

今日,他意气风发,着一身十分正式的铠甲,于演武场迎接小太子。

白景煦颠儿颠儿地走来,牵着春枝的手,琥珀色的眸子被太阳刺得虚成两条缝。

“卑职高展,参见太子殿下。”

白景煦抬抬小手,十分礼貌:“高将军快快请起。”

高展立直一瞅,小太子长得包子般圆润可爱,小小的人儿站得笔直,一副小大人般模样,礼节到位且谦逊不傲。

有如此储君,江山何愁不稳?高展一时感动得不能自抑。

他连忙从旁拿出一把自己连夜赶制的小弓交到太子手里:“殿下,让我先来见识见识您早前的训练成果吧。”

经过杨定成、佟司佟梧兄弟的训练,小太子又如此谦逊,一看就是个勤奋好学又懂事的好孩子,一定天赋过人,是难能可贵的奇才。

念及此,他望向正前方的靶子,心内早有白景煦一箭红心后朝他自信微笑的场景。

哎,小孩子真可爱。

白景煦默默接过弓,略生疏地搭好箭,架在适当的位置,瞄准,小手用力一拉。

刷刷刷刷刷!

高展的笑容逐渐收敛,他望着空无一箭的靶子,转头便见那孩子闭着眼睛抽了似的疯狂拉射,但弓上的箭早就悄悄掉落在地。

射什么呢这是?

箭都掉了还不知道?意念射箭呐?

“停停停……”他生怕那弓弦弹射到自己,歪脑袋按住白景煦的肩,“殿下,您这是干啥呢?”

知道的人晓得您在射箭,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弹棉花呢。

白景煦乖乖站好,不知所措地奶气道:“四皇舅五皇舅说,射箭要快,所以一直让我练手速呢。高将军,你的弓怎么没声儿呢?”

什么?弓应该有声么?

弓能有什么声儿呢?

见高展满面疑惑,白景煦了然道:“四皇舅五皇舅的弓,能拉出好多声儿呢。”

好多声?

您确定那是弓吗?

“殿下,我们先,抛开佟将军们教您的,您先射一箭,就一箭。”他蹲下身捡起掉地上的那跟箭,帮他搭好。

白景煦认真了似的,紧咬下唇,拉弓,屏息,瞄准。

咻――diu~

高展眼睁睁望着那跟箭蔫巴了似的,飞到一半就颤巍巍落下,“啪嗒”掉在地上,死气沉沉。

“春枝,春枝!”小太子倏然高兴地大跳,叉着咯吱窝,牛气哄哄,“你快看呐,我比先前射地远多了!快且记下来,我们回头要告诉母后,让她好好夸夸我!”

高展凌乱在风中,石化了似的,再听不见任何声响。

不应该啊,太子殿下师从名将,怎么能就这等不堪入目的水平呢?

他不气馁,又上前问:“殿下,杨将军早前,都教您什么呢?”

“杨将军?哦,那个肌肉爷爷。他教了我许多呐,我每日还要坚持练他教会我的东西。”白景煦认认真真举起手臂,“高将军你看,母后说我都有肱二头肌了!”

看来,还是杨将军靠谱,高展笑了:“那,我们今天就先练练杨将军教你的。”

“好!”

他笑着滴溜溜跑走,从一旁的小房子里拿出两个物什,将其中一个交到高展手里。

这啥?这是铲子?

“这个是肌肉爷爷特意为我做的铲子,”白景煦熟稔又利落地接过春枝递给他的草帽戴上,跑到一旁的小坑中,“高将军,你快来,快过来瞧。”

高展一脸懵,他跟过去,却见那孩子将华服脱下来,揎拳掳袖,便哼哧哼哧铲起来:“这个铲子事倍功半,所以一个坑得铲好久好久才行。肌肉爷爷说了,他从前就是这么在田埂里锻炼臂力的,他让我把这个坑铲到十寸深。”

小人儿边说边抬头:“高将军,你怎么不铲呀?”

“我……”高展无奈地举起铲子,每一铲,似乎都在铲去他想有一个儿子的心。

“肌肉爷爷还说,要喊号子,才有气氛,”白景煦奶声奶气地吼起来,“嘿哟嘿,田里的生活苦又甜嘿~”

高展哭了。

一想到白盏辛给他设定的“教学任务”,他便迎风落泪,泪流满面。

二人直铲土到夕阳西下,短短一下午,高展已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专心上完一天课的白景煦洗漱毕,香香地用完晚膳,打了个饱嗝,正于东宫闲荡。

他一眼望见立在东宫屋顶上的韩舅舅,笑得跟朵花似的,忙小跑着迎上去。

“嘘。”韩澈一把将他抱起,“走,去见你娘。”

今日白盏辛政务微忙,佟陆陆正准备翻墙出去玩耍。

立在无人的甬道,她遥遥便望见二人,忙不迭招手:“煦儿!”

“母后!”白景煦小脚落了地,“啪叽”一个跟头摔下,吓了众人一跳。

他不哭不闹,哼唧哼唧爬起来,顶着一张满是尘土笑脸哒哒哒跑过去:“母后!”

一头栽到佟陆陆怀里,小娃儿满足极了。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佟陆陆把他背起来,准备翻墙出皇城。

忽觉一束凌厉的目光射来,韩澈回首望去,见一身着红黑龙袍之人正缓缓而来。

完了。

他嘻嘻一笑,掉头就逃。

一刻钟后,正崇殿内,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并排站在几案前,双手背在身后,耷拉着脑袋,罚站反省。

白盏辛的目光穿过案上长出整整一簇的狗尾巴草,落在“两个孩子”头上。

“伸手。”

小孩子看眼大孩子,大孩子看眼小孩子。

“伸、手。”

吸吸鼻子,佟陆陆迟疑了一阵,方乖乖伸手。

啪!

白盏辛一巴掌轻落在佟陆陆的手心,声音却极大。

他望向白景煦,小孩子哼哼唧唧,扭扭捏捏,方瑟瑟伸手。

啪!

哎嘿?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他欣喜望向父皇,却见他果断地又落下一掌。

“父皇偏!心!”

几近呜咽出来,他扭头死死抓住佟陆陆的裙子,眼看着豆大的眼泪就要持不住掉下来,“只打母后一下,却打了煦儿两下!”

“换作父皇和母后犯错,你当如何?”白盏辛黑着面问。

小人儿瘪着嘴,把脸埋在佟陆陆裙子里,嘤嘤呜呜:“不打母后,但打父皇十下!”

“哼,好意思说,你分明更偏心。”他拽起白景煦,却见他小爪子拽住佟陆陆的衣衫,生死别离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惨绝人寰、鬼哭狼嚎。

白盏辛眉毛一抽,将他扔向笑得直不起腰的佟陆陆,气得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小家伙一回到佟陆陆怀里,便瞬间嬉笑起来,抱着她的脖子不放。

“快,跟父皇认错。”佟陆陆戳戳他的小脸,“母后都认错了,煦儿也得认错,别一会儿真惹父皇生气了,可有苦头受。”

白景煦别过头,望向白盏辛,忽觉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小脑袋瓜衡量一阵,小人儿忙吱溜自觉落地,屁颠颠跑过去,撅着腚哼哧哼哧爬上龙椅,小手拽住白盏辛的袖子:“父皇,煦儿知错了……”

他见白盏辛板着脸不理会他,回头看看佟陆陆,泄气地瘫软下来。

好嘛,他认输了。

小人儿把佟陆陆牵过来,把亲娘的手放进亲爹手里,憋着泪下了丹墀。

“我把母后借给父皇几天好了,煦儿不闹着和母后睡了。”他捏着小拳头,十分憋屈地猛地回过头,好似做了极大的让步,泪飘出来好几滴,走几步,复回头,就等着白盏辛叫住他。

小人精儿没听见白盏辛喊他,便啪嗒嗒跑到小福生身后,探出脑袋偷偷瞄,又挤出几滴眼泪。

祖传的演技派。

白盏辛长叹一口气,一把将佟陆陆拉到怀里:“陆陆,你说这孩子像谁?”

“明明像你,我这么大的时候,就跟现在一样聪明了。”佟陆陆捞起桌上的葡萄,剥一颗往白盏辛嘴里塞。

“过来吧。”帝王无奈,只好朝他招招手,“晚上一同睡吧。”

小人儿高兴地手舞足蹈,忙嬉笑着爬上来,搂着白盏辛的脖子不放:“父皇最好了!”

夜,白景煦呼呼挨着佟陆陆,很快便被睡意侵袭。

“母后,其实我顶喜欢父皇……”他小嘴喃喃,迷迷糊糊入睡了。

白盏辛嗤笑一声,将两个“孩子”统统捞入怀中,面颊轻轻摩挲白景煦的额头。

“女儿可能会比儿子省心喔。”佟陆陆嬉笑。

他捏住她鼓着嘴的面颊,微怒:“宁愿不再要孩子,也不能让你冒险。”

“也是吼。”她食指戳他的肩,翻他的黑历史,“当初生煦儿的时候,某人差点碾平太医院,吓得脸比墙还白,说再也不要孩子了。”

“我怕你有个万一……”他握住她的手,藏在手心里,起身,由床的一侧翻至另一侧,同她贴近,“那时,我真以为要失去你了。”

佟陆陆抚上他的手腕,那里仍有一条清晰的牙印,是她当初生景煦时,他陪在她身边,让她咬的。

那些时日,他比她还要紧张。

生完孩子的夜里,她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他不敢弄醒她,只趴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睡去。

佟陆陆一早醒来,还能听见他嘴里喊着梦话,一声声一句句,均是在唤她。

他心里有杆秤,佟陆陆永远是最重的一方,哪怕另一头,是景煦。

他很爱儿子,但更爱陆陆。

“环纡。”她唤他,依偎他,微凉的手调皮地伸入他的里衣取暖。

翻压下身,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揉、撩拨。

“煦儿在旁边。”她红着面,“我可不知他若问起要如何解释……说我们在扭秧歌吗?”

白盏辛停下来思索一番,抱起她便轻功越上屏风,来到正崇殿的正殿。

“于此便可了,”他将她困在龙椅上,花瓣唇摩挲她的,“谁叫你方才,要调.戏我呢,嗯?”

她面色发烫,羞涩地逃避他的灼灼目光:“我,我只捂个手罢了。”

“哦?朕现在颁布条例,你佟陆陆但凡施行一切不以调戏朕为目的的肌肤接触,均要受罚。”他咬开她里衣的系带,直逼上前。

温柔、缱绻的缠绵带着几分水汽,蔓延正崇殿。

他对她的情,如脉脉血液,只要心跳一刻,便流淌一刻。

据《后东秦史记》记载:

东秦盛瑞八年,纯元皇后又诞下一名公主,由其亲自取名为白樱窈。

东秦盛瑞十九年,太.祖匆匆退位,将江山交给十六岁的白景煦,迫不及待带着纯元皇后离开京城,游山玩水,后隐居山野。

顺带一提,白景煦天资聪颖,行政风格极像白盏辛,待人接物却又像佟陆陆,又因受了诸多“良师”之教导,在位期间,东秦继承了白盏辛在位时的昌盛。

只是朝臣的生活略不可言……

朝堂之间流传一句话:占漫天星辰不难,占当今陛下的心,至难。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要出去浪几天嘿嘿,下一篇番外周一更哈~啵唧~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