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阿富汗卖拉面

邱小薇想是这样想，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一个男人能把你放在心里，说明他还是在乎你的！他为什么不会去担心米娜娅，凯琳娜她们？那是因为，自己比她们占的位置还要多一些！

这小妮子笑容满面，在灯光下美艳不可方物。害得我都多看了几眼，赶紧把视线转开，心里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小子，你又犯嗔戒了。”

这也怪不了我，主要是邱小薇长得太好看了。长发飘飘，眉目如画，皮肤白皙，个子高挑，身材有料，前凸后翘。再加上娃娃音，简直要人老命喽！

“走吧走吧，去晚了，估计王顺义不高兴了。”我催着邱小薇赶紧走。

她说:“你是怕王倩倩生气吧？再说没去又不要紧。”

“怎么会呢？伊娜她们这几家都去了，到王倩倩这里就不去了，会觉得我们不够意思，有点轻视她家。”我解释道。

邱小薇说:“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我收拾好了，走吧。”

我关上房门，跺了一脚。黄色的感应灯亮了，照亮下楼的水泥楼梯。接着我们走下去，关上破旧的木门，再把大锁锁上。这个是必须要的，我还是怕有人偷偷溜进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主要是我床底下还有那么多的美刀，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要不，找个时间都存进银行账号里，再用来买股票这些？当然，得跟路易斯市长打个招呼，免得被银行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个借口，给我冻结了账号。

另外，还得拿一点钱，明天上午去恰其各达拉村。我答应借给埃德蒙村长和巴拉贾村长两个人的100万阿尼，得交给达乌德村长。他们到时候可以去找达乌德村长拿。这些钱换成美刀是美刀，还有，准备一些钱，是给那些孤儿孩子们的学费。

恰其各达拉村有8个孤儿，5男3女。其中迪娜雅已满16岁，在我这里上班。剩下的7个孩子，每人一学期包伙食估计是4200阿尼左右。每个人再给800阿尼当做生活费。

这样就是5000x7=÷88=398美刀，直接给400美刀得了。我拿了1万3千美刀，买菜的钱都够了。

王倩倩家里我并没有去过，她告诉我是米娜娅家过去往南350米左右，再右转第3家。我开着车子，先到米娜娅家附近，再往前面走350米，接着左右张望。

王顺义怕我们找不到，于是站在路口等待。看到我们的车子，他冲我们招手。等我们靠近，他坐上车说:“就在前面了。”

很快来到他家门口，路边还有路灯照明，把整条街道都照亮了。在喀布尔市的郊区，还有那么多的人住在贫民区里，没水没电的生活着，而富人区都是那种大路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王顺义家里有围墙，是那种不锈钢的栏杆，顶上是尖尖的，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光。门口则是两扇不锈钢大门，里面绿树成荫，占地也有蛮大的。

还是老惯例，下车把烟酒茶叶提给王顺义，至于李慧芳，则是送了海蓝之谜淡化细纹眼霜。买全套化妆品有点小贵，没必要送那么好的。她不是有老公嘛！让她老公自己买去！

麻蛋，就那么一个小瓶子，就1280软妹币=160美刀！我付钱的时候傻眼了，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李慧芳应该很会保养，将近50岁的人，看起来还不到40来岁。

她看到这个还是很喜欢的，连连道谢。女人嘛，就怕眼角的鱼尾纹。王倩倩我就没有给她带礼物，初次上门，送给你爸妈礼物已经够了，还送给你？有钱烧的嘛？

这小妮子坐在沙发上看书，心里其实还是很期待的。结果发现我并没有给她带礼物，有点小小的失落。

至于王教授，我送了他一套渔具。因为我认为钓鱼这种活动，是中老年男性中最常见的娱乐方式。所以渔具会是很不错的选择，实用性也是非常高的。

这老头还是很高兴，嘴上说着不要，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他招呼我们赶紧坐下，然后王倩倩就起身给我们泡茶。

邱小薇挨个问好，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我们左右看了看，客厅靠墙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坐在这里能闻到淡淡的墨香味，说明这是一个书香门第。

在耳濡目染之下，王倩倩自然也有一股子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气质。她很快沏好了6杯茶，用托盘端了过来。

我们赶紧起身接过，并道谢。王顺义还是很想感谢我，因为我的原因，他从重点高中的副校长，调到了重点大学当副校长，这档次都不一样了！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虽然管的是学生们的吃喝拉撒，但也是副校长嘛！

看看时间还早，就随意聊聊天。王教授说:“阿云小子，你目前这个年纪，应该是读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会出来打工，还跑到这里来了？”

我说:“来这里其实是接我表哥的位置，他觉得在国内打工，吃不撑饿不死，还不如出来搏一搏。搞不好就单车变摩托，摩托变小车呢！哈哈，没想到啊！现在我也是开小车的人啦！”

王顺义莞尔:“你这小子油嘴滑舌，我爸问你怎么没有读大学？你还没有回答呢！”

我啜了一口茶，叹气道:“其实我连高中都没有读过，怎么去读大学呢？你们不知道啊！我家穷，穷得响叮当的那种。虽然不是家徒四壁，但除了四面墙，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了。”

额，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李慧芳说:“那你父母不会让你读高中吗？初中毕业成绩应该也还还好吧？”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就是我考上了高中，但招生的老师说，除去几千块钱的学费，需要再给2千块钱的建校费？我爸一听，就不让我读高中了。”

“他对我说:"家里穷，缴不起你读书。你想想看，读完3年高中，还得读4年大学，毕业了才能找到好工作。可你看看家里，还是土砖房子，等你读完大学，还是一样的房子。而读完了高中没有读大学，就等于白读了。所以还不如去职高，学一门手艺，以后不至于饿死。"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说道。

“哦，然后你就去读职高，之后毕业了出来打工？”王顺义问道。

“我学了电器维修，比如说冰箱，空调，洗衣机，黑白电视，显像管彩电，还有液晶电视的维修。但是，这时候的东西它耐用啊！并不会轻易的坏掉。等别人送家电过来维修的时候，收费贵了，别人不愿意。收费便宜了，我们不愿意。客户认为有这么多的钱，都可以去买新的了。这样搞下去，难道我们得去喝西北风吗？所以，就只好先去打工，养家糊口喽。”我说道。

“然后你就跟着你表哥过来这里了？是这样吧？”王教授说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是这样的。是我表哥说自己老大不小了，该回家找对象结婚了，问我要不要过来这边？我当时肯定是不想过来，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又语言不通，而且这里还在打仗呢！再一个，我也从来没有出过本市，更没有出过省，现在让我出国？”

王倩倩说:“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现实是你现在正在这里啊！所以结果还是你过来了。”

“我表哥说，在这边赚的都是美刀，100美刀等于800软妹币！你过来搞几年，不就能盖新房子，之后老婆本也有了？在家乡上班，吃不饱饿不死的，何必呢？男子汉大丈夫，前怕虎后怕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被他这么一激将，然后又看到他买的新宝马车，我也是豁出去了，就准备过来这边混混。”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人挪活，树挪死。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对不对？我表哥让我先学驾照，他说:"我到时候给你车，你都不会开，这怎么能行呢！赶紧去学驾照，以后开车就方便许多。我那个车也可以转让给你，让你成为有车一族。"于是我就拿钱买了他的这辆现代车。”

“果然他说得没错，学了驾照才会才能开车。要不然你坐在驾驶位上，前面边上有那么多的按钮和踏板，你怎么知道哪个是干嘛的？”我说道。

邱小薇也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学过，刹车油门分不清。坐进去车里，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所以这个驾照还是要学的！

王顺义说:“你能告诉我们，你父亲母亲是做什么的吗？”

他既然看中这小子，自然得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以及是不是门当户对，这个是人之常情。

毕竟哪个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的人，是个草包。他的家庭要啥啥没有，还不上进的话，宁愿不要这门亲事！

我说:“哎！说来惭愧！也不怕大家笑话，说给大家听听，就当个乐子吧！我父亲这个人呐，当过兵打过仗，在家里排行老三，本来就是个惫懒的人。在部队跟着那些个战友，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退伍之后，这些坏习惯全部都带回来了。他是守着家里几亩薄田，靠天吃饭。”

“父亲也出去打过工，但是觉得太苦太累工资又不高，所以又灰溜溜的回来了。之后就在家乡打零工。我可以这样说他——一天挣得三十三，三天用得九十九！天天去做事，就是没有钱！他是那种只要还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喝稀饭的人！”

“而且这个人完全没有责任心，连种田都种不好。我为什么这样说？边上的邻居早早的就去田里干活，除草，把田埂补漏，挖田沟，施肥，放水，打农药，打除草剂。而他呢？一直躺到日上三竿，八九点钟才起来。”

“之后揣着一双手，去田里看了看，哦！还行吧！又慢悠悠的晃回来了。只要一有空，他就泡在牌桌上！可以从早上到半夜，都不回家！可打了这么多年的麻将，他是输多赢少，愣是没弄明白——赌博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十赌九输！要是打牌就能赢钱的话，那才叫怪事呢！你们说对不对？”

王顺义一家和邱小薇傻眼，他们觉得我在开玩笑，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我接着说道:“改革开放的春风一吹，大家都是急急忙忙的，各自去找赚钱的路子。仿佛没过多久，大家都已经找到了赚钱的门路，赚得盆满钵满！只有他，不紧不慢，该干嘛干嘛。别人家都开始盖新房子，开始买新家具，开始买小汽车跑运输这些。而我们家里，还是老样子。”

“就是种田，不是要交公粮嘛！我家有3亩6分地，一年也差不多要交将近1千斤稻谷。他倒好，种田是和别人一样的种，可就是总比别人慢一拍！别人种的水稻都齐膝盖深，他种的还只有一半高。别人丢化肥都丢十来天了，他还在悠哉悠哉的丢。然后这田埂被老鼠和黄鳝钻得到处都是洞，肥料融化在水里，还没等秧苗吸收呢，全部从洞里流走了！”

“那你们说，这化肥不就等于是白丢了嘛！然后这秧苗，从一开始就比别人家的矮好多！之后水稻发了病虫害，也没有及时的打农药。你们可以想象，别人家的水稻又高又壮，亩产八九百斤！而我家的水稻病恹恹的，没有倒伏，就已经是万幸！而且产量，更是只有别人的一半！那些空瘪的秕谷居多！”

边上的邱小薇和王顺义一家都不敢相信，这人也太没有责任心了吧！

我接着说道:“当收成的时候，别人一亩田能收稻谷10来担，我家可能就是6担左右。也就是说同样的田，别人能收将近3千斤！我家最多2千斤！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家的禾苗严重发育不良，产量肯定不多！然后交了公粮之后，别人还能剩下2千斤，而我家就只有1千斤了。”

“还记得有一次，父亲没有及时交公粮，就有公社的人过来催收。当时家里就我一个人，他们问我，你家的粮食呢？在哪里？我说没有。他们不相信，到处找，愣是没有找到。”

邱小薇问:“然后呢？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喝了一口水:“他们拿来了楼梯，爬到阁楼上去找，结果一袋稻谷也没有找到。接着就打开了放米的米缸，而里面只有几斤米。他们就问我:"搞毛线啊！你父亲就是这样种田的？那还种个屁啊！现在就没有米了？等于没过多久，你家就要去别人家借米吃了！？丢人不？这，你父亲做人也太失败了吧！"”

“在他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我无话可说，只能点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我能怎么办呢？摊上这么一个惫懒，又没有责任心的父亲，真是太可怜了！那种心酸的滋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