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娇施云琳免费阅读

第 63 章 063

第六十二章

“哥哥!”施云琳飞奔到施砚年身边,看着他胸口不断有鲜血涌出来,将他素白的衣衫染红了一大片,并且十分迅速地向周围晕染开。

施云琳看着施砚年胸口的鲜血,手足无措地哭着。她颤着手,双手护在施砚年伤口周围,想要去堵他的鲜血。

二皇兄死的那天,就是这样被利剑刺在心口。她抱着二皇兄,跪坐在一地的尸体里,眼睁睁看着二皇兄流干了鲜血,他的生命也一并流干。

匕首刺进胸膛的那一刻,施砚年心里竟有解脱之感。这段时间,他心里实在是饱受折磨,纵有人皮在,心里已成枯槁。可是看着施云琳难过地不停掉眼泪,他又觉得不能这样死去。不是舍不得死,而是舍不得她难过。

“别怕。”施砚年勉强扯出笑容来,像往日那样温和和煦。他向来了解施云琳的一切,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他安慰:“云琳不怕,我不会像你二哥一样就那么死了。”

施彦同立刻让也青去请大夫。

“先扶进屋里去。”施彦同弯腰去扶施砚年,和施云琳一起搀扶起施砚年,小心往屋里去。

也青慌里慌张地往外跑,刚跑到院门口,迎面遇见了回来的亓山狼,她跑得那么快,差点撞在亓山狼的身上。她赶忙后退避了避,也没时间解释,绕过亓山狼朝外跑去。

这里可不是他们湘国的皇宫,随时有太医召唤。他们病了伤了只能像平民一样去请大夫。

亓山狼瞥了一眼倒地死去的太子妃,再抬眼看向施云琳搀扶施砚年往屋里去的背影。他视线下移,落在施云琳搀扶施砚年手臂的手上。

付文丹和沈檀溪一并揪心地跟在后面。付文丹回头望见了立在院门口的亓山狼,她心里咯噔了一声,略有不祥的预感。她快步往前走,去施砚年另一边想要代替施云琳去扶。

可惜施云琳担心着施砚年,完全没注意到母亲的动作。

将施砚年扶到床上,施云琳又赶忙小跑着去找止血药。逃亡的时候他们备着些最简单的止血药,只是搬到这里来之后东西早收了起来。

施云琳慌慌张张从施砚年房间跑出来,也没看见正穿过庭院往这边走来的亓山狼,她跑进她的房间,在抽屉里好一顿翻找,终于翻出一瓶药。

她转身往外走,亓山狼已经跨过了门槛进来。

施云琳这才瞧见亓山狼,忽然想起宿羽会医,急急忙忙问:“宿大人没跟你回来吗?”

亓山狼不说话,盯着施云琳染血的双手。

施云琳心急地往亓山狼身后望去没瞧见宿羽,知道宿羽没来,她小跑着经过亓山狼往外去,翩飞的裙摆擦过亓山狼的手背。

亓山狼一动不动,垂眼瞥了一眼被她裙子擦过的手背。

“我找到这个,可不可以用?”施云琳跑进施砚年的房间,捧着她找出来的药。

施彦同接过来,撒了些在施砚年的伤口处,做简单的处理。然后便只能等待也青

把大夫请回来。

等待是那般漫长(),施云琳坐立不安。她时不时望一眼施砚年的胸口?()?[(),看着他衣裳上染的血迹越来越多。

看见施砚年闭上眼睛,施云琳惊呼般喊:“哥哥,哥哥醒醒!”

施砚年便真的睁开眼睛,他甚至能对施云琳微笑着宽慰:“不会有事的。真的。”

施云琳无措站在床边,望着哥哥点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簌簌坠落。

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也青把大夫拽进来。大夫查看了施砚年的伤口,先敷了些药,再谨慎地拔掉匕首。又是一大汩鲜血涌出来,看得施云琳吧嗒吧嗒掉眼泪。

大夫双手去按压施砚年的伤口好一会儿,出血量逐渐减少,他才松了手。大夫用没沾血的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血止住了,只要后续不发炎,伤口不裂开就问题不大。不过这两日要注意莫要让人烧起来。”

他说得轻松,却开了好几道方子,各种用途。施云琳担忧地看着,关心则乱,也不太信任大夫说得这么简单。

施砚年每一次呼吸都要扯动伤口带出尖锐的疼痛,他更不应该开口说话,可是他看着施云琳泪水涟涟的样子,他忍着痛,尽量语气温和地开口:“云琳?”

施云琳立刻坐在床边,焦心望着他:“哥哥,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不疼。大夫的药药效很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他缓慢地说话,“别哭了,像个小孩子似的。”

正写药方的老大夫头也不抬:“不要说话。”

施云琳点头,立刻将竖起的食指抵在唇前,蹙着眉认真示意哥哥不要再说了。

“好。”施砚年垂眼,轻轻地点头。他再十分缓慢地舒出一口气,来缓胸口伤处的疼痛。

折腾大半日,一家人谁也不放心走,都守在施砚年的屋子里。

付文丹转身走到窗前,轻轻将窗扇推开一条缝往外望去,看见亓山狼独坐在树下。

付文丹走到施云琳身后,道:“云琳,中午家里凑合吃些。你带大将军出去吃些东西吧。”

施云琳头也没回:“他今天不吃东西。”

付文丹瞧着施云琳拧眉的样子,也不好这个时候将她撵走,她转身拉着柳嬷嬷到一边去,吩咐:“去煮一壶热茶,给大将军送过去。”

“哥哥?哥哥?”施云琳发现施砚年睡着了,一遍遍地喊。

施砚年皱皱眉,想要回应施云琳,可实在眼皮沉重,睁不开眼。

付文丹弯腰,探手贴在施砚年的额头上,过见其发起烧来。“快,快将大夫开的那碗退烧药端过来。”

付文丹给施砚年喂了药,又等了好半天,施砚年还是没有退烧的迹象。

“那个大夫靠谱吗?”施云琳问。

太医随便召唤的日子过久了,对这种民间小巷里抓来的大夫,总有些怀疑其医术。

“别担心。”沈檀溪安慰,“不是疑难杂症,应该是无碍的。大夫走前也说过可能会烧起来。这退

() 烧药才喂下没多久,再等等才能完全发挥药效呢。”

施云琳只能点头。她立在床边望着施砚年,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小时候,有几年她体质不太好,总是频繁生病。每次大病小病,施砚年都会守在她身边。哪怕她只是咳嗽了两声,施砚年也会立刻煮了梨水送到她眼前。

哥哥以前有没有生病过,她倒是想不起来了。或许哥哥身体好从不生病,又或许是她不够关心哥哥,他生病她也不知道,更别说照顾。

施云琳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妹妹,真的很差劲。

施家人几乎在施砚年身边守了一整日,天色黑下去,他也退了烧,众人才松了口气。付文丹和柳嬷嬷留下照顾,让其他人回去休息。

施云琳今日哭得太多,眼睛有一点肿。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屋子里黑漆漆的。她摸索走到桌子旁去点灯,灯火亮起来,她才看见亓山狼就坐在桌子旁。

施云琳吓了一跳,问:“你怎么不点灯?”

亓山狼慢慢抬眼,漆亮的眸子在晦暗中如狼一样盯着她。

施云琳隐约猜得到亓山狼不喜欢她过多关心施砚年,可是她会因为亓山狼的不高兴,而完全不关心哥哥的死活吗?

那不可能。

施云琳今日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她不想再站着。她朝床榻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略弯腰揉了揉酸疼的小腿。

“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施云琳打量着亓山狼神情,主动找些话题,“没想到太子妃被仇恨逼成这样子,完全不在意自己死活了。我回来的时候哥哥已经退烧了。”

她轻轻地叹息,眉眼间一片忧虑。

亓山狼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他的身躯如山峦一样,挡在施云琳面前将她笼罩进阴影里,遮了他身后的灯火。

施云琳抬眼看他,看出他神色的不对劲。她想解释些什么:“哥哥他……”

“闭嘴。”亓山狼冷硬打断她的话。

施云琳话说一半,仍旧微微张着嘴,怔怔望着亓山狼。

亓山狼有时候也会厌烦自己过于灵敏的听力,他已经听了施云琳哭哭啼啼喊了一整日的哥哥。

看着施云琳微张的唇,亓山狼忽然很想堵了她的嘴。所以他便解了腰带,堵上去。

施云琳睁大了眼睛,眸中晃着惊恐。她想要挣扎,却被亓山狼摁进了床榻里。

一场又一场的折磨,让施云琳回到刚嫁给亓山狼的灰暗日子里。她浑浑噩噩,最后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了过去。

第二天快晌午,施云琳都没有出屋子,也青这才端着早饭叩门。亓山狼并不在屋子里,他如昨天一样,坐在庭院的树下。

“哥哥怎么样了?”施云琳问也青。

“昨晚没有再烧。今天上午还醒了一次。”也青将早饭摆在桌上,“您不过去看看吗?”

施云琳摇头,沉默地去拿筷子。

也青这才看清施云琳嘴角有伤,赶忙问:“公主,您嘴角怎么了?为大皇子担心,上火

了吗?”()

施云琳轻蹙了下眉,用指腹轻轻去压一下唇角,没有,不小心磕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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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青等施云琳吃完了早饭,端着东西退下去之前,问:“您一会儿过去看看大皇子吗?他上午醒的时候还问了您。”

“不去了。”施云琳垂下眼睛。

也青前脚走,亓山狼后脚走进来。他走到施云琳面前,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撑破的嘴角。

施云琳轻轻转过眼,不肯看他。

亓山狼松了手,转身大步走出去。不久院外响起马蹄声,是他纵马离开了。

半下午,亓山狼没回,施云琳这才起身出了门,去看望哥哥。

可是她刚到施砚年榻边没多久,亓山狼就回来了。

亓山狼向来走路带风,人还离得很远就能听到他来。

亓山狼进来的时候,施砚年正于昏迷中拉着施云琳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着呓语:“云琳,等我。你再等等我……”

施云琳不用回头,就听见了亓山狼的脚步声。她慌乱地去推施砚年的手,挣了两下竟是一时没挣开。

“哥哥,松手!”施云琳用力挣开施砚年的手,身子惯性地向后退了半步,后脊撞在亓山狼的胸膛上。

施云琳的心立刻一紧。

亓山狼用力握了一下掌中的药膏,然后他才伸手,手掌覆在施云琳被施砚年握过的手腕,他逐渐用力地握住,将她纤细的皓腕完全拢在掌中,拉着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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