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侬软语的歌曲
32.谁在入戏
“我于你是不是也会是一场戏?”
对流的烈风把三人的衣摆吹得猎猎招展,那件披在周辞清肩头的大衣尤甚。
背着光,他的五官更显深邃无情,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落在面前二人紧握的手上,阴鸷得犹如地狱来的索命使者。
见阮语还愣在原地任由许时风牵着,他抬了抬下巴威胁:“还不过来?”
语气冷硬得想船下的海冰,阮语被呵斥得下意识缩回了手。
然而,许时风依旧不给她这个机会,没有过一丝犹豫的手继续紧攥着她。
“别过去。”
气氛再次僵持,没有日光照耀的海风就像一把把刀子割在脸上,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想把这场戏早点演完,阮语跨下台阶准备走向周辞清。
“阮语!”许时风及时抓住她的手腕,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要过去,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周辞清冷笑,唇边眼里的嘲讽比这夜风还要冷,“我把你扔下海,你还能保护谁?”
他笑意尽殆,狠辣的戾气又周身散发:“恐怕你连死亡报告都全是谎言。”
这里没有监控,船上所有人都与周辞清沆瀣一气,哪怕他真的丧心病狂把人生生扔进冰冷辽阔的海里,连死因都只能被伪造,谈何威胁?
许时风没有露出半分怯意,依旧将阮语护在身后:“周先生如果真的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的话大可以试试。”
这些威胁在许时风身上不可能实现。
他是中国政府派来的外交人员,也是国家重金培养出来的人才,中国政府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公民疑点重重地死在一艘家族的邮轮上?
戏路走到了终点,阮语看着不动声色的周辞清,后者一点想继续的陪她闹腾的意思也没有,闲适地抱胸看她干瞪眼,急得她就差头出「别打架」以后我就开始后悔了。”
难得她良心发现,周辞清挑眉,动了动自己泛红的手背:“心疼了?”
阮语停住手指:“就是怕你打输了我不好下场。”
原本乖乖被抚的大手突然翻转,敏捷握住她的手掌。
在一声惊呼之中,阮语又被拉下台阶,再次摔进周辞清胸膛。
“污蔑我还不够,还要在背后捅我一刀?”
双手在她最敏感的腰侧挠痒,阮语毫无形象地大笑,扭动身子躲避他的动作。
“别,求你了哥哥,别挠了我错了哈哈哈――”
门没有关紧,荒诞愉悦的节奏淡淡逃窜到他们耳中。
作坏的手终于停下来乖乖放在她背后和后脑,晦暗的光芒下,周辞清的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有点吃醋。”
阮语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他手指描过她的轮廓,但笔墨丹青并不能展现阮语在他眼中的半分美好。
“你扑向许时风的时候,我真的想把他扔进海里。”
语气并不像在开玩笑,阮语闭上眼睛,用鼻尖蹭他下巴:“都是假的,你跟一场戏计较什么呀?”
“是啊,都是假的。”周辞清没有回应她的亲昵,清冷地勾了勾唇角,拇指指腹擦过她的眼皮,“但不禁让我开始想,我于你是不是也会是一场戏?”
抓在他衣摆上的手一攥,阮语下意识要避开他的抚摸,心虚得脚下仿佛开了一个直通海底的洞,稍有不慎就能跌下去。
该说什么?
害怕的心悸涌上咽喉,阮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偏偏周辞清寸寸逼近,问:“怎么不说……”
“周少!”
去而复返的邵震仓促撞开玻璃门,轻喘着气开口,连鼻梁上的眼睛也不免垂落:“周少,驾驶台那边发来消息,说有多艘快艇趁着夜色向我们的邮轮驶来,恐怕……”
“喂――”
麦克风试音的声音响彻海浪滔天的黑夜,周辞清下意识牵紧阮语的手,带她一起到栏杆眺望。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中,刺眼的白色射灯放肆地摇摆着,不时扫过人的眼睛,痛得恍如有火在里面灼烧。
等那些杂乱无章的光终于停歇,周辞清总算能看清船下的漂浮小白点,都是装备简陋的小快艇,只有最后停下的是一艘游艇。
游艇的船尾上,披拉戴着草帽穿着花衬衫,脚踩着的船舷旁立着个半人高的音响,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周少,你三十岁生日怎么能不叫上我――”
周辞清闻言皱起了眉头。
披拉笑容放恣,笑得脸皮上的褶子都皱成一团,毫无畏惧地叫嚣:“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隔壁《十四场夜雨》是双男主而这本不是?
因为程嘉懿能和沈君言打平手,而许时风打不过周辞清(wink――);
最新评论:
【冲鸭】
-完――